他的神情冷酷如冰,他的剑冰冷如霜,他的话冷漠绝情。
舒安歌微微垂眸,瞧着横在脖颈上闪烁着寒光的剑,唇边勾起一抹淡笑,只回了一个字:“好。”
她只回了一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顺从的让西门吹雪有些不习惯。
剑入鞘,西门吹雪大步离去。
鲜花烂漫,绿叶浓翠,他白衣萧杀,如霜似雪。
舒安歌俯身折了一朵开的正好的蔷薇,她手中擎着花枝,穿过大街小巷,在百姓的侧目中回了客栈。
西门吹雪人不在客栈中,他没有回来,舒安歌早就料到如此。
两人之前好感度到了50,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心思浮动,心念卿卿的数字。
但对于西门吹雪而言,对一个女子产生慕艾之心,是一次世界观人生观打破重组的过程。
客栈中,陆小凤斜靠在躺椅上,惬意的喝着酒,花满楼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
舒安歌走进来,手轻轻一送,淡粉色蔷薇花落入了天青梅瓶中。
陆小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西门吹雪没和你一起回来?”
舒安歌但笑不语,落座之后回了一句:“西门庄主将剑架到我的脖子上,警告我日后不要再跟着他。”
陆小凤放下酒杯,面上露出尴尬神色,手摸着两撇刚长出没多久的胡子打圆场说:“剑痴都是这样,上官姑娘莫往心里去。也许他是碰到瓶颈,正在突破的关头,这才会……”
他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因为陆小凤了解西门吹雪,他这个人落子无悔说一不二。
花满楼开口了,他没提西门吹雪,而是谈起了正事:“明日酉时阎铁珊在府中设宴,邀请我们过去一聚,独孤一鹤及其五位弟子都会到场。”
“不知是不是鸿门宴。”
舒安歌笑着说了一句,接着与两人道别,转身上了楼去。
待她登楼之后,陆小凤轻捷起身,在花满楼背上飞速写了一句话。
花满楼神情柔和的望着陆小凤,只说了四个字:“芝兰之交。”
(喵,大家猜猜小凤写了一句什么呀)
“何时一战!”
永远都在战斗状况中的西门吹雪,让舒安歌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看向霍天青,淡淡说了一句:“杀害上官丹凤的凶手不是西门吹雪,是青衣楼的人。”
霍天青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冷漠道:“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舒安歌哧的一声笑了,仿佛完全没将霍天青看到眼里一样。
“一个只会用暗器,靠着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背地里使坏的女人,不值得西门吹雪动手。“
霍天青脸色陡变,望向舒安歌的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没资格这样说她,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恐怕上官飞燕与你提过许多我如何欺凌她的事迹。但你可曾亲眼见过,父王死在她手中,我若非有所奇遇,早就长绵地下。”
霍天青抿唇,面部线条异常冷硬,没再说什么。
他抱着上官飞燕转身往外走时,脚步竟然显得有些蹒跚。
“若你想要为上官飞燕报仇,一定要提防青衣楼,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霍天青带着上官飞燕的尸体,消失在几人视线中,陆小凤抱着胳膊,悠悠叹了口气:“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慨叹之后,陆小凤望向舒安歌:“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上官姑娘对天下事似乎无所不知,你可知独孤一鹤究竟是不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
舒安歌用手指碰了碰鼻子,高深莫测一笑:“水落石出时,陆公子自会知晓,有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幕后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
陆小凤是聪明人,自然听的出她话中弦外之音。
正如霍天青认为是西门吹雪杀了上官飞燕一样,幕后黑手在独孤一鹤人在关中时动手,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
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西门吹雪衣袂微动,人已经快要消失在荒园尽头。
“西门庄主,等我。”
舒安歌朝陆小凤挥了挥手,快步朝西门吹雪追去,他艳羡的看着西门吹雪放缓了脚步。
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铁石心肠的菩萨都要动心,西门吹雪如何不动心。
陆小凤忽然有些落寞,他有许多红颜知己,至今仍是一人行走江湖,未曾有妻子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