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舒安歌一眼就认出了宋柳笛家门。原因无他,防盗门旁的墙壁上,被人用红油漆泼了一大片,连天花板上都被喷了字。
“水性杨花欠债还钱!”
宋柳笛见舒安歌目光落到了墙壁上的字上,叹了口气,拿手背抹了把脸。
“让您看笑话了,这是那个人雇人弄得,为了逼我们娘儿仨搬出去。”
说到这里,宋柳笛竖起眉毛咬牙切齿到:“想要夺我爸妈的房子,我死都不会让他得逞!”
“放心,有法律在,他不敢轻举妄动。”
“谢谢你叶律师,要不是你的鼓励,我可能还没有勇气向他提出离婚。”
宋柳笛说着话将门打开,趁着她转身的功夫,舒安歌眼尖的发现她脖子下方,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像是被锐器打中,已经结痂了。
她记得宋柳笛在网上说过,她丈夫不务正业时常酗酒,脾气十分暴躁,一不高兴就对她拳打脚踢,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宋柳笛家面积不大,但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市,在市区能有一套小两居,也是非常难得了。
客厅布置很温馨,舒安歌和陈苇清进门后,宋柳笛的妈妈热情的和两人打了招呼让宋爸爸给他们倒了开水。
二老头发花白,身体看着还算健硕,就是神色太憔悴了些,即使笑着,眼底的焦虑也遮不住。
“这位是叶律师吧,总算把你盼来了。你们做律师的懂得多,帮帮我这个苦命的女儿吧。”
舒安歌刚坐稳,宋妈妈就用手背按着眼角,带着哭音儿和她说起了话。
老年人情绪太过激动不好,舒安歌急忙道:“老人家,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离婚案的详细情况。您请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坏人得逞的。”
“好好,叶律师要了解什么?我和老伴儿都能跟你说。”
宋爸爸嗓音微粗,喉咙里像哽着痰,手拍着大腿洪亮的跟舒安歌打起了包票。
爸妈的话让宋柳笛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要不是她当初瞎了眼,被王蒙辉骗到,她爸妈也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为她操心。
想起过去,宋柳笛真心觉得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当年她父母跟她反复强调,找对象一定找个门当户对学历工作水平差不多的,希望对方在上海有一套房子。
(可以刷新啦!)
吃完饭后,舒安歌和苍狼肩并肩在厨房清理餐具,他的沉默和冷淡,让她心情有些微妙。
将东西放好后,舒安歌整理好公文包,确认东西都带上后,朝陈苇清弯了弯唇角。
“陈哥,我们出发吧,今天要到委托人家里去一趟,对方小区和我们刚好是对角线,要早一点过去。”
“好的,出发吧。”
陈苇清单手插着口袋,大步流星的朝房门处走,他脑后头发翘起小小一簇,为他平添了几分可爱感。
“陈哥不带包么?”
“不带。”
舒安歌跟在陈苇清后面走了两步,犹豫再三后挣扎着开口。
“那个,陈哥,你头发翘起来了,要不要理一下。”
舒安歌一脸尴尬,简直不知道目光该放到哪里好了。
翘起的一缕头发和苍狼的形象不符,她是真心的想要提醒他,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陈苇清默了片刻,主动问舒安歌:“有定型水没有?”
在舒安歌心目中,苍狼和定型水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她愣了一下,飞快答到:“有,有有,你等下,我这就给你拿来。”
她一连说了三个有,飞快的打开卧室门,从梳妆台上将定型水拿了出来。
“需要我帮您弄头发吗?”
舒安歌估算着两人身高差,有些担忧她需要垫脚才能够到苍狼,但还是礼貌的给出了建议。
“不用,谢谢。”
陈苇清接过定型水往头上喷了下,接着手指一按,一撮儿呆毛服服帖帖地趴了下去。
他用完后将定型水还给舒安歌,蜜汁尴尬的气氛,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下定型水后,两人一起下楼,电梯中没有别人,狭小的空间,让舒安歌呼吸变得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