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像雪花一样扔出去,阴兵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舒安歌围在中间。
“砰——”
她仓促间搭出的防御阵法终于被破了,七八杆武器同时朝她刺来,舒安歌轻呼一声,提着玉清剑就要硬拼,悠扬的箫声忽然响起。
舒安歌眉头一松,唇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意,箫声变得苍凉凄怆,像极了几百年前,埋葬士兵时演奏的哀乐。
阴兵忽而停下攻击,一个个宛若石塑般站在原地,呆愣的望着舒安歌的身后。
她回头望去,苍凉广阔的沙场上,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身影,吹着紫玉箫缓步朝她走来。
宗御璟的眼睛上没有蒙锦带,一双血红的眸子,仿佛血色深潭一样,将人牢牢吸入其中。
舒安歌提着玉清剑,痴痴的朝宗御璟走去,此时此刻,她只想将他拥入怀中,亲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唇。
随着箫声持续,阴兵一个接一个的放下武器,在沉默哀伤的气氛中先是化为白骨,接着又化为齑粉消失在空旷的沙场中。
阴兵越来越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舒安歌终于走到了宗御璟面前,黄沙漫天,野草被干涸的血迹染红,她仰起头,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下宗御璟的脸颊。
“你终于来了。”
她明媚的笑容,宛若阳光一般,照亮了昏昧的沙场。
宗御璟望着最后一个消失的阴兵,放下了手中紫玉箫,悲壮感人的箫声戛然而止。
“我来了。”
舒安歌双手一起捧上宗御璟脸颊,眸光中笑意盈盈,她双脚悄然离地,轻轻吻上了藏在他眉心的朱砂痣。
危机解除之后,小黄黄从挎包里探出脑袋,看到这一幕后捂着小眼睛说:“羞羞,羞羞脸。”
宗御璟伸手将小黄黄脑袋按了下去,它嘤嘤几声,不再试图把脑袋钻出来。
(喵,害怕颤抖的蓝桥表示,明天白天再写,晚上写这个位面害怕)
声控灯忽明忽暗,天花板和墙壁上倒映着凌乱的影子,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幽怨的哭声。
舒安歌穿过走廊,推开楼梯间的门,打算步行下楼梯和宗御璟汇合。她将他之前给她的符篆拿在手中,玉清剑横在胸前,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嘭——”
楼梯上忽然有东西滚下来,舒安歌及时闪避,发现往下滚的东西是一个头发乱蓬蓬的人头——还是一个大如斗的人头。
舒安歌躲开肿得像大石头的人头之后,它忽然从楼梯平台上飞了起来,张着血盆大口朝她冲来。
腐烂水肿的大脑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舒安歌依稀看出大脑袋生前应该是个女人,一口獠牙十分狰狞恐怖。
舒安歌往后退一步,扔出一道符篆,接着翻身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雷光炸起,大脑袋发出惨叫,砰砰砰的往墙上撞,留下许多带着脓水的印子。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舒安歌强忍着不适,继续往前冲,一边冲一边用神识探查宗御璟的位置。
新星大厦十分古怪,整个大厦内部,几乎充斥着近乎实质的阴气,明明这里只出过几次命案,但舒安歌感觉上像是待在乱葬岗一样。
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也许新星大厦以前就是乱葬岗呢!
以前城区面积小,后来城区不断扩建后,很多地方乱葬岗都被改为了学校或者商业区和住地。
因为这种事太过寻常,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特地注明。
想到这一点后,舒安歌往前冲的步伐更快了,这里比她和宗御璟预想的还要危险。
“宗道友,你在哪儿?”
在阴气过重,几乎阻碍神识的情况下,喊对方名字反而成了最简单有效的沟通方面。
叫了好一会儿宗道友没人答应之后,舒安歌改叫“宗御璟”三字。
正在这时,铁片撞击声伴随着整齐的步伐响起,走廊和房间忽然消失不见,舒安歌发现她正站在一个天空暗沉如血,空旷荒凉的沙地上。
她的面前,一队穿着古时铠甲,缺胳膊少腿儿的阴兵,手中拿着武器,队列整齐的朝她走来。
这种震撼,绝对比电影中一大堆行尸走肉同时冲来更让人头皮发麻。
看铠甲的样式,这些阴兵存在已经超过数百年了。这么多年还没消散,他们的身上的怨气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