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儿?”
舒安歌轻声问凌飞鸾,他握着她的手淡淡说到:“快到了。”
他这是要给她惊喜么?舒安歌心中多了几分雀跃的期盼。
天空地旷,亭台楼榭,草木葱茏,最终两人在一处荒废的宅院停下。
舒安歌环顾四周,有些疑惑的问到:“这是哪儿?”
“废弃的皇家别院。”
“原来是皇家别院,怪不得这么清幽别致。”
舒安歌正疑惑凌飞鸾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他忽然牵着她的手到了一处四角亭中。
到了亭子后,凌飞鸾松开舒安歌的手,变戏法似的从石桌下拿出一盏孔明灯。
他先将孔明灯点亮,接着不知从哪儿拿出磨好的墨汁和砚台,还有一只狼毫笔。
“你这是……”
舒安歌一脸新奇的望着凌飞鸾的动作,他蘸满墨后,提笔在孔明灯上写下龙飞凤舞的两行字。
不,应该是一句诗。
待凌飞鸾写完之后,舒安歌脆声将孔明灯上的诗念了出来:“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她念完诗后,凌飞鸾松开手,孔明灯携着情诗,飘飘悠悠的飞上了天。
这样你侬我侬缠绵悱恻的诗句,与凌飞鸾形象十分不符,舒安歌目送着孔明灯冉冉升空,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待孔明灯飞远后,舒安歌转身看着凌飞鸾,抓住他的手指笑嘻嘻的问到:“老实交代,是不是翻了很久的诗词集,才找到这么一句不落俗套又满怀深情的诗来。”
凌飞鸾反手搂住舒安歌腰,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头凝视着她聪慧美丽温柔的眼睛说:“元宵节时没能陪你一起过,今夜只能放一盏孔明灯。以后,我会陪你一起共赏花灯会。”
铁血直男浪漫起来,真是让人酥到骨子里。
没一句海誓山盟,但每一句都能敲进舒安歌的心坎儿里。他冷硬的脸庞,深潭似的眼眸,让舒安歌心湖激荡不已。
古文斌听到妹妹的声音,抬头朝酒楼望去,俊秀清雅的面容上浮出一丝淡淡笑意。
叶娘子瞧见披红挂彩的儿子,眼圈更红了。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到儿子成为新科状元郎。
状元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文斌有大出息了,比他那个忘恩负义的爹强,老天没有亏待他们。
与舒安歌同方向的人,还以为新科状元郎在看自己。
一个个羞得面飞双颊,拿手帕遮住了脸,又依依不舍的露出一双双漂亮的眼睛,将披红挂彩的状元郎,好生打量了一遍。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往年状元多由年过中旬或者年近四十的贡士夺取,今年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年轻俊美的状元,京城众少女顿时多了一个可以仰慕的人。
再者,京城中权贵子弟如云,便是有才名扬出,也不是众平民少女能接近的。
但新科状元就不同了,他也是贫民子弟出身,让众少女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凌飞鸾目光落在舒安歌脸上,幽幽目光好似无尽深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
舒安歌用力挥舞着手帕,调皮的冲凌飞鸾眨眨眼睛,先竖起左边三根手指,蜷回去后,又竖起了五根手指。
这是两人的暗号,意思是想办法抽时间见上一面。
凌飞鸾望着舒安歌爱笑的眼睛,想起她搂着他的腰,娇憨的说:“喏,这个手势的意思是,不时见上一面,记住了么?”
说来也怪,每一个与她相处的场景,总是那么深刻的烙印在他脑海中。
查案、抓人、审判犯人,哪至生死一瞬间时的挣扎,都没她的面貌清晰。
凌飞鸾微微颔首,舒安歌满意的将目光移回古文斌身上,他心中竟有几分失落。
状元簪花踏马游街之后就是琼林宴,本次榜上有名的进士都将参加,皇帝以及朝中大臣也会出席宴会。
这是朝中未来栋梁们,第一次出席正式官宴,也是他们官场生涯的开端。
琼林宴后,皇帝以及吏部将会安排众进士的去处。按照惯例状元楼会由皇帝钦点,留在京城中,先从翰林院编修做起
若特别得圣心的,则可能直接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之位。
对于寒门出身的学子而言,直入翰林院,堪称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