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下,陛下还要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身体全靠细心调养。
陛下若真中了蛊毒,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说句不好听的,他的身体原本就比较弱,被蛊虫这样一闹,就像千疮百洞的筛子,谁知道能坚持多久。
倘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舒安歌心中一紧,不敢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凌飞鸾握住了舒安歌手,声音沉静冷肃的说:“冷静。”
“我明白的。”
舒安歌望着凌飞鸾,坚定的点点头,龙一瞧着两人牵手的场景,心中酸了酸,虔诚的为陛下祈祷。
等陛下成功度过这次危机后,他也该请退离去,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帷幕重重,越往寝宫中走,气氛就愈加沉肃,几乎看不见一个宫女。
舒安歌人还没进门,先嗅到了浓重的药味,还有微弱的咳嗽声。
陛下躺在明黄的帷帐中,舒安歌先随凌飞鸾一起恭敬请安,皇上咳嗽了一声,抬了抬手指,艰难的说:“免礼。”
龙一瞧着往日龙精虎猛的陛下,竟成了今日模样,神色愀然道:“叶小大夫,今日不必拘礼,先为陛下看诊吧。”
他从陛下还未开府就跟在他身边,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老了,陛下也不像年轻时那样身体健壮精力充沛了。
“陛下,民女冒犯了。”
舒安歌说着话,半跪在龙床前,龙一掀开明黄色的帷帐,露出了床上瘦弱憔悴的天子。
这是舒安歌第一次觐见天颜,但她之前从兄长口中听说过,当今陛下是一个仪表堂堂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
眼前虚弱无力,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的人,一点儿都不符合兄长的描述。
“陛下这一个月来,瘦了许多。”
龙一替陛下盖了盖被子,眸光中多了几分哀婉和沉痛。
凌飞鸾紧张的盯着舒安歌,烦乱的思绪郁结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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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舒安歌相信凌飞鸾,也许不用等三年,贺家就会倒台了。
叶文斌入了翰林院后,舒安歌按着之间的计划,将他们居住的院子买了下来。
房东一家都是本分人,舒安歌给的价格公道,再加上跟状元郎家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拿到钱后爽快的置换了地契。
儿子仕途还算顺利,大公主没有针对自家的意思,叶娘子心也放宽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唯一让舒安歌不满意的是,凌飞鸾越来越忙了。
她如今想要见他一面,难如登天,就算见了面,还没说几句话,他就匆匆离开了。
这一日,龙千户亲自上门传讯,让舒安歌跟家里说要出一趟远门,凌指挥使有事要托她办。
舒安歌惊讶之余,随他一道前往北镇抚司中。
她倒不怀疑龙千户被人收买,特地设计陷害她,因为他报出了她和凌飞鸾约定的暗号。
离开前,舒安歌特地跟兄长和娘亲打了招呼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次出行充满了艰险,兴许会生出一些变故来。
到了北镇抚司后,舒安歌没见到凌飞鸾,但见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皇帝身边的暗卫。
若不是对方拿出了皇帝的令牌,以及凌飞鸾的手信,舒安歌也难相信,面前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竟然是皇帝身边的暗卫。
“秀,即刻入宫,莫要耽搁,鸾字。”
凌飞鸾给她的手信只有这么一句话,龙飞凤舞的字迹,隐约透出他心思的缭乱和不安。
宫中,有事!
舒安歌没有片刻犹疑,办成小公公与暗卫一起进了宫。
入宫之后,她蓦然发现,宫中气氛十分不对,不仅守卫增加了一倍,众宫人的神情,也凝结着几分风雨欲来的紧张和不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舒安歌微蹙眉头,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突然想起一件,本来与当前毫无干系的事来。
兄长前两天偶尔提了一句,说陛下最近上朝的时间短了许多,下朝后例行的御书房议政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