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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涿县城外。
十来个身着布衣的平民正围着一个贴了告示的四方石柱。
一个平民念道:“今黄巾欺君罔上,聚众造反,今又犯我幽州地界,残害生灵,荼毒百姓。为防州府郡守备之不周密,奉天子明诏,招募四方精壮之士,从军守士,保境安民。”
旁边一个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的男子正挑着一担草席与稻草路过,见此不禁慨然长叹。
正在看榜的一个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之人听到叹息,厉声对那人道:“大丈夫不为国家出力,反在此长叹,何为大丈夫!”
那人闻言欲言又止,又是一声叹息,便就此离开,进入涿县之中。
两小时后,城外远远地走来了一个衣衫破破烂烂,但是神情却异常兴奋的矮瘦男子。他走到城外的告示旁阅读了一遍,兴奋地道:“果然是这个时间点,刘关张我来了!”
正是离开石长生等人的契约者134号,他每天只睡俩三个小时,日夜兼程,披荆斩棘从原始森林中,自己摸条路走到了涿县城外,连衣服都被划成了布条状。
“这告示还有这么多人看,应该是刘关张结义前一天,现在赶去集市说不定还能碰上他们。”
说着矮瘦男子便一脸兴奋地进入涿县城内,寻集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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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中。
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处房屋门口的猪肉摊前对屋内喊道:“张屠夫?张屠夫?”
“哎,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屋内之人连声应道,而后走出一个打杂工模样的瘦小年轻男子。
他拱了拱手对着中年男子道:“大爷啊,真对不住,这肉啊,您今日恐怕吃不了了。”
中年男子指着杂工道:“你这不是来了吗?快给我割肉!”
杂工尴尬地笑了笑,一摊手道:“嘿,东家不来,我怎么取肉?”
中年男子不依不饶道:“那我不管,你是卖肉的,我是买肉的,有钱你就得卖啊!叫张屠夫来!快走!”
杂工尴尬地继续笑道:“哎呀,那个,要叫你自己去叫,小人不敢。”
中年男子急道:“一个杀猪的,居然这般架子?还不快去叫他!”
这时旁边一个身高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正在摆摊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劝道:“哎,兄弟,做买卖的,还怕没猪肉?卖就是了!”
周围看热闹的顿时也应道:“就是,就是。”
杂工闻言面色顿时一滞,指着一边的井道“这。。”而后收回手尴尬地对长髯男子道:“你卖吧,我卖不了。”
长髯男子疑惑地看着杂工:“嗯?”
杂工这才离开猪肉摊,走向边上一个用磨盘压着井口的井。
他指着井笑道:“告诉你啊,肉,就在井里,可我告诉你,拿不出来!哎,拿不出来,嘿嘿。”
长髯男子指着井口上的磨盘道:“挪开磨盘,不就拿出来了吗?”
杂工闻言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长髯男子道:“呦呵,挪开?嘿,你挪开了磨盘。”说着一指磨盘道:“我还告诉你,我们东家早有言在先了,谁能挪开此磨盘,可以任取井中肉!”
长髯男子闻言盯着磨盘点了点头。
杂工见长髯男子不说话,只当他是在这吹牛,笑着催促道:“挪啊?你挪啊?嘿嘿,挪开了,肉全归你!”
长髯男子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笑道:“这样,你们东家岂不是要赔上老本啦?”
杂工闻言鄙夷地看着长髯男子,向他连续做出挥手驱赶的动作道:“得得得,你要是挪不开这磨盘,就少在这练嘴皮子!你管我们家东家赔本不赔本?”
说着便准备转身就走。
长髯男子撸起袖子一声冷哼,硬是将杂工给抓了回来。
周围看热闹的顿时喊了起来:
“挪!”
“挪!”
“挪!”
长髯男子见此也不再管杂工,直接走上前去拉开架势,俯身抱住了巨大的磨盘。
杂工见此顿时一惊:“嗯?这。。”
周围看热闹的顿时催促道:“挪啊,好汉!挪啊,好汉!”
长髯男子见此也不在言语,沉身发力,竟是直接将磨盘举至胸口,而后猛地一声大喝,直接将磨盘举过了头顶。
“啊这。。”杂工见此顿时面色惶恐指着长髯男子道。
长髯男子举着磨盘,竟是一点气都不喘,沉声地问道:“放在何处?”
杂工闻言,连忙指着井边地上道:“就放在原处吧。”
“咚”得一声巨响,磨盘被长髯男子直接放在地上,砸进地里一寸有余。
杂工见此,嘴上“这。。这。。”不停,脚下直接抹油开溜。
长髯男子携举磨盘之威喝道:“站住!”
杂工闻言顿时吓得停住了脚步,回来长髯男子面前拱手道:“这。。大爷,壮士大爷,您有何吩咐啊?”
长髯男子指着井中肉道:“将肉割成小块,分与众人!”
杂工顿时大吃一惊,结巴道:“啊?分?这。。”
长髯男子喝道:“此肉已经是我的了,让你分你就分!”
杂工吓得瑟瑟发抖,只好弯腰拱手道:“是是是,分,马上分!”
随即便将井中肉取出切与众人。
长髯男子拱手对看热闹的人笑道:“各位快来取肉,此肉是某家相送,但取无妨,请!”
众多看热闹平民全都开开心心地分了一小块肉,唯独之前买肉的那个管家模样之人要拿肉时,被长髯男子按住,让他交了钱才准其拿走。
长髯男子随后便哈哈大笑地将所有铜板尽皆抛入空中,赠与在场的平民。
矮瘦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集市之中,此时恰好见到长髯男子当众抛钱,顿时眼睛一亮道:“没想到我来的正是时候,赶上了!赶上了!现在只要跟着关二爷,坐等张飞来找他就行了。”
这长髯男子,正是关羽。
却说他撒完铜币之后,正在抚须长笑,却突然看到对面有个面若冠玉,双耳垂肩之人,神色凝重地看着这边,他顿时笑容一收,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就此返回了自己的摊位。
矮瘦男子见此自然悄悄地跟在了关羽的身后,他此时灰头土脸,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就好像一个乞丐一般,关二爷虽然发现了他,但是也没有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