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孽婴恶魂

尸棺升仙 妖精炖土豆 1678 字 2024-05-17

因为私造枪支并涉嫌杀人,我在公安局里被关押了两天,技术部门才帮我洗脱了罪名。我老娘的厂长的妹夫又是公安局的大官儿,我终于没有过上传说的“狗一样的日子”,被关进刚刚知道的专门修理未成年人的“少年管教所”。据审讯我的一个长的像地主婆的老娘们说,像我这号的用不上三天就能归拢成见谁都像三孙子似的。

后来听说,我用枪打过的那个像干尸似的怪物,在李骗子他们鼓足勇气跑进黄土洞察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衣衫褴褛的刚刚死去的人。有前两次的诡异事件,这次案件非常受重视,不到一天就查明了死者是师专学校后勤已故近五年的独臂老工人。他没儿没女,那时还没必须要火葬,师专学校就把他埋在了黄土洞上面的山顶上。

挖开老工人的坟墓,被耗子嗑了个大窟窿的棺材里是空的,顺着其中一个十五厘米左右粗的老鼠洞向下挖,在距左侧岔洞尽头斜下方不到一米深处,挖到一间不足十平方米大的用粗大方木搭建成的墓室,此时已经变成了数以万计的老鼠的窝,最大老鼠的身体足有一尺半长。灭鼠、清理之后找到一口用青铜铸造成的大缸,缸体上布满奇异花纹和奇怪鸟兽图案,缸盖上铸有“开棺重生”四个篆体古文。

很快来了一群考古专家什么的,研究了一番,将青铜缸和说是阴沉木的粗大方木运走,拿着比普通筒锹的把长了三四倍、锹筒细五六倍的怪东西,在黄土山以及四周数里之内挖了一个多月,挖的到处都是三四寸粗的深洞,才一无所获的离去了,随后砖厂用推土机将黄土山和黄土洞一块儿铲平了。

我在我奶奶亲自出马劝说下只挨了一顿臭骂,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青肿的地方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可脸色还是黄里透着淡淡的青灰、无精打采的总是犯困、饭量增大了身体却日渐消瘦,不管晚上睡觉还是白天打盹,各种各样奇怪的梦在我脑海中快速交叉闪过,睁开眼睛又什么内容都回想不起来,只是隐隐记得有恐惧、有孤寂、还有愤恨。

我爸妈和我三娘领着我把东西两个村子几个会“捏”的半神婆老太太找了个遍,把我的耳朵和手指都捏、搓的快秃撸皮了也未见好转,只好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问我哪儿不舒服,我说我后脑勺冰凉、脑仁疼、总想睡觉,还做噩梦,而且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在我后背上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医生摸了摸我的后脑勺,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又在我身体各处按了按并问我疼不疼。然后用听诊器前后听一遍,说可能是血糖低,回家多喝点糖水试试。

我喝了半个多月的白糖水也未见好转,我三娘回几十里外的娘家,偷偷找跳大神的给我求了两道符,一张装在用红布和红线缝的三角形荷包里挂在我的胸前,一张烧成灰放在水里让我喝了。还别说,这朱砂在黄纸上画的符还真管用,喝完符纸灰冲的水,我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孩子都属猪的记吃不记打,消停了一冬天,春天一来我又热血沸腾地开始嘚瑟了。划拉完作业就同伙伴们四处游荡,为我们空虚的心灵寻找刺激,顺便“捡”点东西满足我们肚子里那因为没有零花钱而天天叽咕噜乱叫的馋虫。

杏花未开、黄土山被完全推平了,师专学校和砖厂就暂时对我们大多数孩子失去了吸引力,谁愿冒着被驴头和齐大喇叭摧残的下场,到刚刚开化的黄水坑那儿捡几条老头鱼呢。这种鱼很奇怪,其它的鱼冻在冰里生命就结束了,就连最皮实的泥鳅要是被冻在泥里也就变成了肥料。只有老头鱼,冰一融化就会活过来,听老人说是因为它脑袋上有“还阳虫”,所以大多数人抓它是喂鸡鸭,没有酒肴的酒鬼和馋老婆才用大酱炖着吃呢。

其实师专学校的其它区域对我们吸引力更大,像宿舍区和教学区以及体育场、馆,我们那时太小对穿着时尚又会搔首弄姿的俊俏女学生还不感兴趣,但学生们学习和娱乐用的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克朗棋等等对我们的勾引那绝对是空前的,尤其是学生们从各地带来的很少见或从未见过的好吃的。不过这几个地方都布置了很多管理员,还有喜欢在女生面前展示实力的男学生,尤其是那些“体育棒子”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妖孽,他们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小的时候搞不懂,长大了我也想不明白,那些漂亮优秀的女学生咋那么蠢,挺好的一棵白菜,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基本都被嘴上抹了蜜或是装的像头狼的猪给拱了,等毕业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人家在春天用来蘸酱的野菜。在女生宿舍当管理员的王老板儿他妈经常说的警示格言是,男生说话能算数,母猪就能会爬树、相信男生那张嘴,不如相信这世界真有鬼。

这不今天刚到学校,昨天同他妈在女生宿舍值夜班的王老板儿就告诉我们,他来上学时抄近道跳墙看到墙根儿底下扔了一个刚刚出生的活婴儿。虽然师专学校附近经常有丢弃的死孩子,但活的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就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

第二节是体育课,像以往一样体育老师连个足球都舍不得拿出来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除了班长小文子和几个喜欢和女生跳皮筋的“二刈子”,我们都同王老板儿从树丛后面的院墙跳了出去。穿过菜地中间的小道,很快就到了师专学校靠近我们村去地里干活走的一条主要土道的院墙前。顺着排水沟又走了半里多路,快到村口了,王老板儿指着不远处的一段有经常翻越痕迹的围墙,说道:“就在那块儿墙根儿底下。”

不知道是快到地方就没有必要跑了,还是突然都产生了恐惧,大家都放慢了脚步,一直坠在队伍后面跑地气喘吁吁的我冲到了队伍前面才改跑为走。走了十几米,隔着两米多宽的排水沟,看到一只四条腿和肚皮是白色的、身上是黑色的大猫站在墙根儿下的土坑边上,扬起粗大的尾巴左右摇摆着探头凝视着土坑里。

我心里暗想:“不是全黑的!”急忙掏出弹弓,瞄准大猫的腚门儿,射出一颗泥丸。

大猫发出“嗷”地一声惨叫,身体一缩卷,一头扎进土坑。很快,大猫就惨叫着从土坑里跳了出来,顺着墙根儿朝村子方向逃跑了。

“你可真够损的了!”站在我右侧的李骗子满脸坏笑地指着我说道。

“d!去年一只大黑猫在我窗户底下叫了一个星期,害得我做了七天噩梦。今天算它倒霉,正好用来解气。”我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一边助跑了两步跳过排水沟。

我第一个走到那个不到半平方米的土坑边上,看见不到半米深的坑底有一个全身都是血污还未完全成型的婴儿,他的肚脐连着一串像略微干枯的肠子似的东西,闭着眼睛、仰头、微张着嘴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仔细注视,却能感觉到他的鼻翼在微微扇动、胸腹在缓缓地起伏。还没等我看清他是男是女,突然,婴儿睁开了血红的眼睛盯住了我,接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婴儿虚影张牙舞爪的从婴儿身上飘起来朝我飞扑了过来。

我被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向后一仰,双手胡乱地抡打了起来。婴儿虚影被正好从我右侧射过来的一缕阳光照到,顿时化为一片氤氲之气,有一缕氤氲之气撞在我胸口挂护身符的地方,很快同其它氤氲之气一块儿消失了。

跟在我身后的几个同学被我突然发疯的行为吓得四散奔逃,挨着我最近的李骗子跳到排水沟对面站立住,高声喊道:“你干啥呀!吓人唬道的,还td整出来一股怪烟儿。”

我的双手停在空中,突然出现就结束的恐怖一幕让我以为是看花了眼,听李骗子一说,我才敢确定那瞬间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实的。我又仔细看了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婴儿,把手垂下来,一脸惊慌的转身看向李骗子。

站在对面排水沟边上的王老板儿“哈哈”大笑了几声,指着我说道:“看把你吓得那傻样,我早上看到那孩子就是死的!”

气得我怒骂了一声,从裤兜掏出一颗泥丸,王老板儿吓得抱着脑袋转身就逃。

郭大鹏正好赶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刚要扯动的弹弓抢了过去,喊道:“别自己胆小,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很快,同学们陆续都围了过来,瞻仰完死孩子的遗容就都失去了兴趣,开始纷纷朝学校走去。谁喊我,我都不理他,低着头往家走。

等我回家装了一裤兜盐,无精打采地走回墙根底下,看到那个死孩子不见了。我急忙四下张望寻找,突然墙里面传来猫狗地叫吼声和打斗声。我爬上围墙向下一看,那只挨了我一弹弓的大猫正同一只黄狗在争夺那个死孩子。

我刚骑上墙头,一只个头像小牛犊子似的全身黝黑的大狗从远处的师专学校家属区跑了过来。我赶忙掏出弹弓,还未等把泥丸掏出来,大黑狗就窜跃到了还在打斗的大猫和黄狗近前,吓的两个家伙急忙分开逃到远处。

大黑狗叼起被撕咬得很惨的死孩子,转身朝家属区窜跃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一人多高的枯黄的干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