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这是栋不太起眼儿的老楼,里面不仅宽敞装饰的也比较豪华。近二十平米大的房厅都是一米半多高的木板墙围子,红油大块木地板。左面大客厅里的真皮沙发又宽又大,那台不算太新的电视比我家新买的黑白电视大好几圈。中间书房墙上挂着好多字画,架子和桌案上摆满了书籍和各种古玩,右侧卧室里的漂亮大床上铺的叫什么席梦思的床垫。墙角窗台等处都摆着各种现在都已枯萎的花卉,靠门口右侧的厨房和厕所对于我这穷孩子都那么富丽堂皇。
左面的一零二室和一零一室这家大体都差不多,二楼的两家和三楼的两家比一楼的两家的装饰和摆设差了一些,有两家可能是人口多把书房改成了卧室。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我们把这一个单元转完,我葫芦里的药粉就剩下不到一小半儿了。
我们回到面包车上,张老头儿和小吴抽了支烟,等小田和老葛把小于和小花替换回来,我们仨又跑进了下一个单元。说实话要不是摸着黑儿,又时不时的看到一个用粉笔勾画的死者轮廓,我都会无聊的打哈欠了。
我刚迈进二单元二零一室的房厅里,就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危险隐藏在这间屋里,我停下脚步看向左侧客厅紧掩着的房门。
一下撞在我身上的小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朝左侧客厅一指,小吴用手电照了照,说道:“没事,不一定每个门都敞开着,没准是谁随手带上的。”
张老头儿提鼻子用力闻了闻,对看向他的小吴一扬下巴。小吴伸手抓向挂在腰间的手枪,被张老头儿给按住了。小吴对张老头儿点了点头,饶过我,小心地朝客厅走去,张老头儿紧跟在他的身后。
小吴侧着身,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推门,客厅的门微微开了条细缝就被什么挡住了。
“小心!有血腥味儿,赶快踹开!”张老头儿压低声音喊道。
小吴抬腿朝门把手下方狠狠踹了一脚,然后迅速蹲在地上。
客厅的门被踹开大半儿就被什么物体挡住又反弹了回来,极浓的血腥味从客厅里弥漫了出来。门一开一合之间,我看到客厅的中间悬浮着一个好像没有脚、张开双臂的臃肿人形黑影。
门弹关上后又自动弹开,张老头儿抬起右手刚要把两根手指夹着的自燃起来的符甩出去,借着小吴照向客厅里手电光一看,原来那个黑影是一件不知道被谁吊挂在管灯上的雨衣,急忙把快烧到手指的符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小吴一个箭步蹿进客厅,靠在门上,用手电四下照看了一遍。然后用手电朝门后的地上照了照,转身对张老头儿说道:“是一只刚被杀死没多久的狼狗。坏了!门口的卫兵可能出事了。”
右侧的卧室传来一声微弱的异响,刚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的我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忙把右手抓着的药粉扔在地上,把左臂夹着的葫芦接过来。然后转身用左手拿着的手电照向右侧的卧室,我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怪异背影从打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右侧卧室门口的张老头儿也看到了那一幕,急忙朝窗口跑去。
突然,从客厅里传出来低沉威严、雄浑深厚、宁静致远的诵经声,是梵文还是藏语我分不清,因为我只从电视播放的电影里听到过类似的声音。我想转身看向客厅,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很快就感觉到灵魂正在同躯壳慢慢剥离朝头顶缩聚,五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