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病秧子样,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扒哥,他虽然比我还瘦,可有一身腱子肉,我瘦骨嶙峋的一块儿疙瘩肉都没有。
大娘跟着发话了:“只要不出去惹祸,孩子想学你就教,不会就把你的书找出来让孩子自己学,身体壮实了不生病就行呗。”
大娘一发话,大爷不得不答应,但还是嫌我身体弱,让我先跟着他练练“太极拳”,顺便压压腿把筋抻开、早晚蹲个把小时马步、并用手掐砖块推推掌,等下盘有了根,手上有了劲儿再练别的。
蹲马步刚开始用不上两分钟,刺痒就在浑身上下乱窜起来,很快大腿根就出现难以忍受的酸痛,随之心烦意乱,越忍越痛苦难熬。接着腿、腰······就没有不酸疼的地方,我咬牙坚持着直到不能自抑的倒下。可能是我修炼“太极阴阳诀”的缘故,学习“太极拳”倒是如鱼得水,不出一个月,扒哥和大爷同我练推手就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到了秋天,地里的活越来越多,大爷就没工夫陪我俩了。扒哥失去了戏耍我的优势早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练习了,我只好借了几本书回家自己研究着瞎折腾。
我找了两个装三十斤咸菜的坛子,再蹲马步时抓着坛子口一手提一个,一点一点往里加水,等加满水后再改加沙子,练能捏碎核桃的鹰爪力。在院子里先用砖后用木桩布上九宫八卦,按步法顺序在上面踩踏游走练“九宫八卦游龙步”,刚开始一脚踏空崴个脚、摔个腚墩是常事,随着木桩越来越高就开始出现鼻青脸肿了。还在地上挖尽量不能让腿打弯的坑,小腿绑上沙袋,练轻身提纵术。还学着投飞镖、打金钱镖、打飞蝗石,反正看到感兴趣的就下功夫练。
我爸妈见我不出去闯祸,就随我可劲儿折腾,很快我家的院子成了练功场,到处都是我做的各种辅助器械。
一晃过去了大半年,我每天起早贪黑坚持不懈的奋力拼搏,不仅经脉里又有了精气可供桃核吸取,脸色也恢复了多年不见的红润,强壮起来的身体也悄悄鼓起一块儿块儿腱子肉。
残雪消融后草木换新绿又到春耕时,扒哥家去年收成不好,今又要添置一些新农资用具,前几天同扒哥的四姐说好了向她家借了几百块钱,星期天让扒哥去取。
扒哥的四姐家距我们村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坐车得倒三趟车、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要是趁着现在几座铁路桥下的河沟里没有水,直来直去走快点,往返十来公里也用不上两小时。
扒哥约上我们几个,早上就出发了。我们几个一路上打打闹闹、采花折草,在干涸的河沟裸露出的松软沙土上留下无数脚印组成的奇形怪状图案,兄弟们同我爬上火车道路基帮我选取合适的石子,还走了一道距离沟底二十几米高、长近一公里的铁路桥而饶了好几里路,下午两点多才饥肠辘辘的赶到了四姐家。
一进门,四姐的老婆婆就告知我们,四姐等到中午也不见我们来,就坐车回娘家送钱去了。说完,见我们几个连渴带饿得嘴唇爆皮儿、眼睛直冒绿光,忙让我们进屋先喝点水,她这就给我们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