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这双眼睛啥看不透,头午,我看得真儿真儿的,一个小黄皮子精附在了杆子他爸的身上,我喊了一声吓了它一跳,然后摇着尾巴对我呲牙怪笑,要不是大伙拉着,我一鞭子就抽死它。”佟三爷冷哼了一声,说道。
“现在它还在杆子他爸身上吗?”我把三爷的茶壶递到他的手里,然后问道。
三爷嘬了一口茶水,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它还在。要是搁十年八年前,我用不着求你,上去一把抓住它的小尾巴把它拽出来,再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我活活掐死它。”
“三爷,我去找几个朋友帮我打掩护,然后试试。要是不行,您老别埋怨我。我不能下重手,万一出了事,有嘴说不清!”我想了想说道。
“找什么人!你跟着我去,我把看热闹的都骂走了,你就下手,出了事算我的!”佟三爷说着把茶壶墩在桌子上,起身,背着手朝外面就走。
拿这老倔头真没办法,可我也打定了主意,这段时间内外修炼经脉中的精气积攒得鼓鼓的,我准备试试用一记“掌心雷”。一个小妖精,就算没激发出真雷,凭我充足的精气应该能把它从杆子他爸身体里震飞出去。我咬破舌尖把一小口精血吐在右掌心,叨念着咒语,用左手沾着精血在右手掌上勾画练习了无数遍的激发“掌心雷”的咒文法印。
等我走到杆子家大门口,佟三爷用石子刚把最后一波看热闹的小孩儿打跑了。我随着佟三爷走进杆子家的东屋,正在撒泼打滚的杆子他爸不知道是怕我还是怕佟三爷,立马起身猫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我一边叨念咒语、一边把精气朝右手运送,很快就感觉右手掌心肿胀的受不了了,我大喊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然后蹭的一下蹿到炕上,一巴掌拍在杆子他爸的后背上。
杆子他爸发出一声野兽般地惨号掩盖住了我掌心发出的一声极其轻微的闷雷声和拍击皮肉发出的“啪”的一声脆响,一片金光在杆子他爸的身体上一闪而逝。杆子他爸软塌塌地倒在炕上,随即打起了呼噜。
外面陪着杆子他妈给俩孩子烧纸的俩老娘们发出一阵惊叫,一个喊道:“唉呀妈呀!哪来这么大一只耗子!”另一个喊道:“黄皮子,是黄皮子!”
我经脉中的精气瞬间荡然无存,一屁股坐到炕上,大呼一声:“三爷,我被你害惨了!”
杆子他爸三天后醒了过来,听邻居们连损带骂的把他家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拿起斧子把左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剁了下来,可他还是没有把酒戒了。从此变的沉默寡言,起早贪黑的干活挣钱,再也没打骂过已经变得半疯半傻的杆子他妈和杆子的两个姐姐。过了两年,杆子的大姐嫁到了远处一个村子,杆子家也在那个村子买了房落了户。又过了一年多,听说杆子他爸得了肝癌,卧床痛苦熬了三个多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