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郭飞他们几个喊叫着每人手里拿着两块石头挤到了碉堡的门口。我把傅涛拿着的手电要了下来,吩咐他们四个先出去。
我推亮手电,四下照射着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我提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鬼味儿基本快淡没了。聚在碉堡门口的新兵们关心地催促我赶快出去,我只好出去了。到了外面我交代那些新兵要是不想惹麻烦就不要回去乱说,然后带着他们往回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还打死了一条一米多长的毒蛇,便宜我们军务股的赵参谋吃了一顿野味儿。
第二天早上出早操,我见去过碉堡的新兵全都很正常地站在队列里,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下。
当天傍晚吃过晚饭,我们几个老乡坐在收发室门口的道牙子上闲聊了起来,我们团的几个“大仙”志愿兵之一的王班长从门卫室的后门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喊道:“小李子,过来!”见我抬头看向他,王班长用力朝我招了一下手。
我见他满面通红、没戴军帽、领口咧开着、身体微微有些晃动,看这样是又喝高了!这几个“大仙”我可惹不起,在我们团都像孙猴子似的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我起身跑过去,问道:“王班长,找我有事?”
“啊!求你帮个忙!走!到我家再跟你说!”王班长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我急忙说道:“王班长,你先走,我去找我们排长请假。”
“x!跟我走,请个屁假!”王班长十分不悦地转身对我说完,转回身对在门卫室值班的李伟喊道:“告诉你们排长,就说他跟我走了!”
我们排长从他的寝室里走出来,轻声叫了我一声,然后吩咐我把喝醉了的王班长赶紧送家去。
王班长在当地娶的媳妇,他家就在我们团大门对面的那道山岭下。走路晃晃悠悠的王班长不让我搀扶,我只好耐着性子跟在后面慢慢走,二里多地我俩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此时天已擦黑。
离着挺远就听到从王班长家传来男男女女的争吵声和女人的哭叫声,王班长走进院子大吼了一声,屋子里立刻就安静了。我跟着王班长走进他家的西屋,看到男女老少二十多个人或坐或站挤在二十来平米大的屋子里。我见一屋子人一下全都盯住了我,甚至有几个坐着的还立刻站了起来,我就更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从炕上一跃而起,噌的一下从两个坐在炕沿上的老娘们头上跃过跳到我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将头触地,嘴里“叽里呱啦”地说起了什么。
虽然屋子开着窗户,可抽的旱烟味儿还是很呛鼻子,那孩子跳到我近前,我才闻到鬼气味儿。我下意识地急忙倒退了一大步,一下跨到了门外,我又向后错了一步,脚踏“降魔踢斗式”、左手掐“七星剑指”立于胸前、右手向后微摆掐起“五雷诀”。拉好了架势,仔细一听我才听出来跪在我面前的孩子说的怎么是日本鬼子话,从能听得懂的一词半句分析好像是求我送他回家,我大声问道:“王班长,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