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日里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醉了竟然如此大胆。

“对不起。”突然，萧霑挪开视线，闷闷道。

嗯？

苏幼青疑惑地望着他。

萧霑在外头，到底被那些人灌了多少酒啊？刚进来的时候还没察觉到，现在人却糊涂了。估计也是那种不管喝得多醉，都不怎么上脸的。

“对不起。”萧霑又道。

“为什么要对本公主说‘多不起’？”苏幼青问。

她开始琢磨，让守在外面的丫鬟端点醒酒汤进来。要是萧霑后面发酒疯，像她这么较小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敌得过？

“因为……我配不上你……”萧霑道。

声音里，是满满的失落和黯然。

嗯？

苏幼青诧异。

她没想到，萧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因为燕州地远？”她问。

萧霑摇头。

“那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了。

萧霑看着她，似乎在犹豫。

“不想说就算了……”苏幼青说完，准备出去叫玥儿端点醒酒汤过来。

“别走——”

就在这时，萧霑抓住了她的手。

苏幼青转过头。

很快，她的眼睛里出现诧异。

因为，萧霑在发抖。

所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喝醉了？

“我……”

萧霑抬起头，张了张嘴。

在苏幼青的注视下，先是松开她的手，然后一只手放到脑后，解下脸上的面具。那张曾经在水里见过的、丑陋无比的半张脸，出现在苏幼青的视线里。

比起最初的震惊、抗拒，此刻的心情，却异常的平静。

萧霑的脸型很好看，五官也很好看，只可惜从他鼻子开始，往上的地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犹如虫子的青紫色疤痕。愣是让那张脸，恐怖如罗刹。

“公主。”

萧霑再开口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多了几分清明，“这便是我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藏在我身上的秘密——我活不了多久了。大夫说，最多还有五年的时间。”

说完之后，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眼睛里，有等着被宣判的绝望……和平静。

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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