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听他这么说,就笑了:“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儿活儿,要是大堂哥能帮我干的话,我保证咱们的伙食天天都按这个标准来。”
沈福存一听有活儿干,也乐了:“啥活儿,你说吧,只要我能干动的,保证帮你干好了!”
他把胸脯儿拍得山响,真要是能天天吃这么好,让他干啥活儿他都乐意。自打秋收完,他们家就开始吃两顿饭了,早上的一顿还是稀的,虽然每天都能分到一大碗,可那稀了光汤的薄粥根本不顶饿,常常没等到下顿饭,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下午那顿饭倒是干的,也能吃饱肚子,但质量就没法描述了:糙米掺着野菜干儿蒸的窝窝头、烙的大饼子,黑乎乎、硬邦邦的,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吃起来也是干巴巴的没滋味儿,还总把人噎得直抻脖儿,每次吃饭时,大伙儿都得事先准备好水,以防被窝窝头大饼子给噎着了。
菜,每顿只有一个,全家人一起吃,不是炖白菜就是炖酸菜,要么就是土豆炖倭瓜,总之就是各种炖,炒菜是别想了,就是炖菜,也都是水了吧唧的连颗油星儿都看不着,盐和酱油啥的也很少往里搁,基本上没啥味道,也就只能填饱肚皮不挨饿罢了。
像兰丫家这么好的伙食,他可是十八年来从来没吃到过的,虽然家里过年过节时也做过好吃的,但老娘做的菜总舍不得往里放油放盐,不管啥菜做出来都是水了吧唧的,跟兰丫做出来的饭菜根本没法比。
所以,他情愿来给沈若兰干活儿,要是能一直有活儿,能一直让他在这儿吃饭才好呢。
沈若兰说:“我想上山搂点柴火,我家的柴火本来就少,我使的又费,你看,柴火堆眼瞅着就没了,我寻思着趁现在天还不算太冷,多存点儿柴火,要不等到十冬腊月再去搂,太遭罪了。”
沈福存一口答应下来:“妥妥的,包在我身上了,等盖完羊圈,我就去给你搂柴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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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沈福存很没骨气的咽了口唾沫,望着桌子上的两盘儿菜,眼珠子都移不开了。
“那什么,兰丫,都不是外人,咋做这么好的菜呢?随便做点啥对付一口就行了。”沈福存心里虽然高兴,但嘴上还是客气了一下。
沈若兰笑道:“也没整啥好菜啊?就是一盘凉拌白菜,一盘儿土豆儿炖麻雀而已,菜是我自己种出来的,麻雀是我刚才扣的,都没花钱,不值什么的,大堂哥你快坐下吧,别跟我外道了。”
沈福存嘿嘿的笑了两声,沿着炕沿边坐下来:“那我就不跟你外道了,我还真饿了呢。”
说完,捞起筷子,都不用沈若兰让,稀里呼隆的吃起来,吃得狼吞虎咽,头不抬眼不睁的,那速度和气势,只怕昨晚的张二勇都要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了。
沈若兰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咋这儿的男人都这么吃饭呢?不怕噎住吗?还有,他们这是有多久没吃饭了,咋看着像要把碗都吞进去似的呢?
眼瞅着饭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沈若兰才如梦初醒,赶紧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也上了桌子。
在不上去,只怕待会儿连菜汤都没有了!
不大会儿,大堂哥就以一人之力,轻松的把那小盆儿米饭和两盘儿菜都消灭干净了,撂下筷子时,眼睛还一个劲儿的盯着菜盘子瞅,好像吃的舔嘴儿不拉舌似的,还没吃饱似的。
沈若兰瞅着他那样儿,忙说:“大堂哥,你是不是没吃饱啊?要不我再给你做点啥吧?”
人家是来帮她干活儿,咋地也得让人家吃饱了啊?哪有给干活供饭还供不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