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中的王宝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捂着干腿棒子痛声大叫起来。
“你个婊子养的贱货,你敢踢我?看一会我娘来了不扒你皮?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爹来了把你蛋黄子给你踢出来,你个死不要脸的……”
沈若兰冷笑一声:“那就等他们来你再说吧吧,现在,麻溜的给我滚出去!”
她箭步上前,又拎起王宝根的领子,连推带搡的把他打了出去,王宝根又气又恨,又疼又不甘,站在院子里哭起来:“死兰丫,你给我等着,回头我爹娘不扒你一层皮,我就跟你姓……”
“嗖——”
没等他骂完,一道寒光猝然闪过,定睛看时,一把剔骨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贴着王宝根的头顶擦过,‘噗’的一声插进了院墙里。
“啊……你……你……”
王宝根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门口儿的沈若兰,又哆哆嗦嗦的回头,看看插在墙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忽然如梦初醒,跳起来破撕拉声的号叫:“娘啊,杀人了,兰丫杀人了啦——”
王宝根飞也似的跑了,跑的比兔子都快,跟让狼撵了似的……
看着那逃命的背影,沈若兰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宝根是跑了,可一会儿他爹娘肯定得杀上门来,看来,一会少不得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这场仗,是她回避不了的,她也不想回避,想摆脱这些极品亲戚,光明正大的过好日子,这一仗就必须得打,还只能赢不能输,只有打赢了他们,她才能舒舒坦坦的过日子!
为了给自己的添点胜算的砝码,沈若兰也没闲着,直接跑去了大爷家,想把大爷和大堂哥搬来帮她。
从小到大,大爷没帮过她什么,但这并不表示他是坏人,根据她对大爷的了解,那个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肯定能站在正义的一边儿。
至于大堂哥,铁定是帮她了,活了两辈子,这点儿眼力她还是有的!
“兰丫,沈兰丫——”
王宝根大摇大摆的闯进沈若兰家,扯着脖子叫起来,“哪去了?人呢?你给我滚出来——”
这会儿,沈若兰正在后园子的茅房里如厕呢,哪知道这个虎玩意儿会来呀?
王宝根在屋里撒么了一圈儿,没找到沈若兰,倒是发现沈兰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原来那破破烂烂的两间小屋儿,现在被拾掇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东屋的地上,靠墙根儿放了几个土篮子,里面装满了腐叶土,上面种着小白菜、菠菜、韭菜和嫩葱等,都长有一捺多高了,已经能吃了。
炕上铺着一张新炕席,二舅的几件破衣裳和被褥也叠得板板整整的,摆在炕稍的位置,看起来整齐利落。
窗台上,有一个掉了碴子的罐子,里面种了一棵猫耳菜,猫耳菜的藤蔓绕着窗框长了一圈儿,翠绿的菜叶郁郁葱葱,使屋子看起来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
厨房也变样了,多了一口半人高的酸菜缸,碗架子上还摆了很多调料,其中有些调料连他家都没有呢,几个还没来得及刷洗的碗碟泡在一个盆子里,也都是新的,看那细致的瓷胎,应该很贵吧!
最让他惊奇的是沈兰丫的屋子,里面居然添了一个铁炉子,炉子上还架了一把铮亮的铜壶,铜壶里正烧着热水,铁炉子和铜壶都是新的。
这老些东西得不少钱呢,这死丫头打哪弄来的呢?
王宝根转了转眼珠子,又爬到炕上去翻腾,翻了没两下,就把沈若兰藏在破被子下面的新被褥就给翻出来了。
“娘的,这死丫头片子,这是鸟么悄发了!”
看着这些好东西,王宝根又羡慕又嫉妒,忍不住不干不净的骂开了。
正骂着呢,沈若兰回来了。
看到王宝根连鞋都没脱就在她的炕上遥哪乱翻,还把她的炕祸害得埋埋汰汰的,沈若兰顿时火了,厉声叫道:“王宝根,你干啥呢?给我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