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口,一块枣糕就被她吃完了。
沈若兰把剩下的几块也递了过去,“这里还有些,你把招娣她们都叫过来一起吃吧。”
瘦丫蠕动了两下发白的嘴唇,大概是想跟沈若兰客气一下,但想想妹妹们那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样子,就把推脱的话咽回去了。
“兰丫,招娣她们几个都病了,这几天没帮你家捡柴火,等她们好了,我们指定去帮你们家捡,往后你们家的柴火全由我们几个帮着捡……”
招弟他们不是病了,而是饿得起不来炕了,别说是捡柴火,就是走路都走不了了。
乡下就是这样,每年过了年,冬天和初春交汇之际,就是庄稼人一年中最缺粮食的时节。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差不多吃完了,山上的野菜还没出来,所有的人家不得不缩减伙食,数米下锅,为了省粮,都恨不能扎上脖子不吃。
瘦丫家本来就穷,这时就更显出穷困的劣势了。
没粮食了,家里就让她们几个丫头饿肚子,好给宝贝儿子狗蛋儿省点儿粮食吃,几个丫头片子饿死了不要紧,要是狗蛋儿饿到了,那可心疼死人了!
沈若兰笑笑,说,“我家现在还有不少柴火呢,不急着捡,你让她们好好养病,把身子都养得结结实实的,等开春儿了,你们都来替我干活,到时候我供你们饭吃,保你们各个都吃的饱饱的。”
一听这话,瘦丫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有了光彩,她定定的看着沈若兰,道:“兰丫,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能供我们饭吃?能让我们吃饱?”
沈若兰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从明天起,我就给你每人一个饼子,算是我付你们的定金,只是,这事儿不许对别人说起,要是有别人知道了,咱们的合作就得解除。”
“行,我绝对不跟别人说,割了舌头都不说。”瘦丫重重的点头,一副打死都不说的气势。
沈若兰满意的笑了笑,又从身上拿出那些药粉,递了过去,“这是我给你们买的药虱子药,你们想给我干活儿,就得把自己拾掇干净了,我可害怕虱子,咬一下多膈应人啊,还是把自己收拾干净的好。”
瘦丫接过那包药,痛快的说:“我这就回去给她们几个药虱子去,再给她们洗洗澡、洗洗头,你放心,等明天我们指定都干干净净的找你去。”
看瘦丫这么配合,沈若兰很是窝心,本来还怕她接到这药虱子药会感到伤自尊呢,可现在看来,她一点儿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看来,在饥饿面前,尊严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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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俭做梦也没想到,他女儿出门一趟,竟然会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张二勇一趟一趟的把米、面、油、肉和各种好东西倒腾到屋里,半天才回过神来,“兰丫啊,你咋买这老些东西呢?”
沈若兰正在整理东西,听她爹这么一说,就随口应了一句,“吃呗,用呗,咋地了?”
沈德俭张了张嘴,喃喃道:“这……这得多少钱啊……”
他一辈子都没拥有过这么多好东西,成堆成堆的肉,鱼,各种新奇精致的好玩意,上等的大米、白面、小米、糜子,各种豆类,各种好东西……
地主老财家也不过如此吧?这些,都是他家的了吗?
沈若兰看着她老爹那副难以置信,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也不去打搅他,开始埋头整理东西。
这次她买回不少肉,这些肉怕放屋里怕坏了,又不能放空间里,沈若兰就把原来腌酸菜的酸菜缸刷出来,让张二勇帮着挪到院子里,把肉淋上点儿水,放进大缸里冻上,又在缸口上扣个大盆,把大缸口封住,盆子底下压上块大石头,免得有黄皮子和耗子啥的过来掀开盆子偷吃!
东北人冬天都是这样存放食物的,北方冬天的气温低,外面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把肉和豆包年糕啥的冻在外面的大缸里,只要冰雪不化,这些食物就永远不会变质。
帮她忙乎完,张二勇要走了。
沈德俭急忙拉住他,说:“二叔蒸了馍,留下来吃个馍再走吧。”
张二勇憨憨的一笑,说:“不的了二叔,车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再说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沈若兰擦了擦手,说:“是呀,快点儿走吧,车夫都等半天了,这么冷的天让人家等那么久也不好,那馍等下回来再吃也不迟。”
“那可不行,这馍可是纯白面蒸的,叔儿一直放锅里闷着呢,热乎乎的,就等你们回来吃呢,你不吃,叔这心里不舒服。”沈德俭拽着张二勇,说啥也不撒手。
瞅着自家老爹这副样子,沈若兰有点汗涔涔,她才是他闺女好吗?咋感觉在她爹眼里张二勇才比她还亲呢?
对沈德俭的盛情,张二勇也很是感激,可他真没工夫吃这个馍了,就毕恭毕敬的说,“叔,天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去我爹娘该操心了。”
“哦,这样啊,那,你等下……”沈德健松开手,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儿拿出两个又大又暄和的大白馒头出来,塞在张二勇的手里,“不能在这吃,就拿两个带着路上吃吧,这么冷的天,空着肚子赶路要生病的。”
张二勇走后,沈若兰洗过手,开始坐在桌子旁吃饭,沈德俭凑过去,跟沈若兰搭腔:“兰丫啊,今儿上城里还顺利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沈若兰嘴里咬着馒头,边嚼边说:“没有,我不是跟张二勇一起去的吗?就他长得那膀大腰圆的样子,跟个护法似的,谁敢欺负我。”
“嗯嗯,也是,二勇那孩子确实准成,有他在你身边儿,爹放心了!”沈德俭连连点头,脸上也带着几分满意的笑意。
“我还给你做了一套新被褥和一身新衣裳,等过几天就去取。”沈若兰随意说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