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梅心里有些奇怪,这是丁府的哪里呢?丁家不是大宅大院吗?为何这个院子这么小?一进院门儿还没走几步呢就进到了房间?
沈若梅一肚子的疑问,刚要开口,只叫出了“妈妈”两个字,就听张四妈道:“沈姨娘,按规矩您在新房里等着小丁公子,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说话,更不要乱走,不吉利。”
说完,关上门去了。
沈若梅才不会听这些狗屁规矩呢,等到周围没动静了,她赶紧掀开盖头,环视四周一眼,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是哪儿?
小小的一间屋子,家具都是半新不旧的,屋里有一铺大火炕,火炕占据了半个屋子的面积,炕上有个炕柜儿,还有一张炕桌儿,地上正当间摆着她的四箱子添箱礼,四个箱子,就把地上那点儿空间占得满满的,靠墙角的地方有个脸盆架子,还有一把笤帚和一个撮子。
屋里没有半点儿办喜事儿的喜庆,没有瓜果喜糖,也被有鸳鸯锦被,甚至连对儿红烛窗花都没贴,除了她那四个扎了大红花的箱子,剩下的一点儿洞房花烛的气息都没有。
沈若梅傻了一会儿,如梦初醒,撒腿往外跑去。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整个院子也就十几平米,还不如她家原来的院子一半儿大,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泥巴院墙和她刚才呆着的那座土胚屋,低低矮矮的,很寒酸。
这绝不可能是丁家,连丁家的下人都不可能住这种地方!
沈若梅几乎要崩溃了,拔腿向大门外跑去。
刚跑到大门口儿,看见丁公子拎着一坛子酒和一副猪大肠从外面走近来。沈若梅一把拽住他,哭道:“这是哪?我为啥会在这儿?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们丁家?”
丁公子一看她哭了,急忙温柔的哄道:“别哭别哭,咱们进屋说去。”
沈若梅无奈,只好跟他进了屋,一进门,沈若梅就闹了起来:“你快说,这到底是哪?为啥我不在你们丁家?为啥要把我弄到这儿来?”
小丁公子把酒喝猪大肠放在了炕桌上,温柔的帮她擦着眼泪,曲意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我爹娘听说了咱们的事儿,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娶你,我就寻思着先把你藏在这儿,等孩子生下来,他们看见孙子了自然是喜欢,既然喜欢孙子,也就不能不认你这个孩子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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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坐在一边儿的李巧莲‘噗嗤’一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抑,一点都没给沈若梅留面子。
沈若梅大囧,本来得意的脸上怫然变色,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道:“死兰丫,你说啥呢?有能耐你再给我说一遍?”
这是恼羞成怒,要跟她翻脸了。
沈若兰可不想跟她干仗,这么多人看着呢,显得她多不懂事啊?
就呵呵一笑,摇头说:“我可不喜欢重复废话,说过的就不想再说了,不过,倒还有一句别的话提醒你,我听说大户人家在嫡子出生前,是不允许庶子生出来的,也不知道老丁家有没有这规矩,要是有的话,你可得加点小心了!”
她是真心提醒沈若梅这个蠢驴呢,不是她烂好心,而是觉得她肚子里的胎儿无辜,好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要是没等生出来就叫人害死了,岂不是可惜?
闻言,沈若梅神色一滞,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很快,她恼羞成怒道:“你知道大户人家的门朝哪边儿开吗?也敢白白话话的说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别装腔作势的惹人笑话了!”
说完,气急败坏的走了。
沈若兰晓得自己已经成功的让她扎心了,得意的一笑,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笑嘻嘻的坐下来吃饭。
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挺压抑的,原来就沈若梅情绪高涨,可在沈若兰这儿碰了钉子后,好心情一下子去了大半儿,也消停了,鸟么悄的给四张桌儿的亲人们敬了酒后,就坐在她娘的身边儿吃饭去了。
吃完饭,沈若兰给了大爷一串钱算是礼份子,就径自走人了。
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小丁公子,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也没什么遗憾的了,今儿回去就收拾收拾,再去大春哥家定一下车子,明天就回吉州去。
本来是想跟大堂哥一家三口一起走的,但是她要拉好几袋子野菜,两篮子鸡蛋和鹅蛋,差不多就装满一车了。
大堂嫂也有不少家底儿要倒腾吉州去,一辆车根本就坐不下也装不下,所以就决定分开走。
她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却不知自己在大爷家吃顿饭的功夫,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这个惦记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若梅新嫁的男人——小丁公子。
之前小丁公子在给男人那桌儿敬酒时,瞥见沈若梅在跟一个穿黄衫的少女说话,无意中看了那个黄衫少女一眼,正好看到沈若兰笑眯眯的说话的样子,只见她眉眼弯弯,红唇翘起,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跟一颗颗排列整齐的珍珠似的,那副明丽鲜艳的样子,一下子把他给看呆了。
这个少女,比沈若梅好看多了,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沈若梅娇柔造作,一身的小家子气,而这个少女则明媚灿烂,宛若朝阳一般,一下子就能照亮人的心底,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她,了解她,珍惜她,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