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齐爷的浪漫

沈若兰抱着锦匣进了屋,将匣子放在了炕上,匣子是沉香木制的,打磨光滑,上面还雕刻着精致的纹章。外面裹着千金一尺的蜀锦,温柔地包住了木匣的棱角。光是一个匣子便如此贵重,里面的东西肯定更贵重无匹了!

打开匣子时,见里面盛着一支无比华美精致的兰花玉簪,拿起簪子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都能看见兰花逼真到薄薄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这支玉簪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工艺的巅峰之作了,非皇家不能有。

太贵重了!

她皱了下眉,把簪子放了回去,见锦匣的底下放着一帧花笺,上面龙飞凤舞的歇着,“兰花不是花,是我眼中人。难将湘管笔,写出此花神。”

沈若兰:“……”

把花簪和那个花笺一起放回锦匣,取出纸笔,写道:“多谢齐爷厚爱,只是,若兰只是乡间杂草,并非一品幽兰,自然是配不上这只锦匣。”

言外之意,她没有这白玉兰花簪一样高贵的出身,而是山间杂草似的小农女,自然配不上他的皇家身份,也配不上他的王府大院儿。

把自己写的那封短信放在花笺上,重新把盒子包好,交给英战:“我已经给你家主子写了回信,他见了信后必不会怪你,带回去给你嫁主子复命去吧!”

英战见有回信,便带着锦匣,翻身上马,疾驰着回吉州复命去了。

沈若兰的耳根子清静了,心却静不下来。

她早就想过他不会这么轻易罢休,果然还真的追来了,这次的拒绝肯定不会让他气馁,往后指不定还得出什么幺蛾子呢……

头疼,心好累!

下午的时候,沈若兰睡了个午觉,正睡着呢,忽然被瘦丫的叫声吵醒。

“兰丫,兰丫,你快起来,有野猪糟害咱们的西瓜地呢!”

沈若兰听到她的叫声,一骨碌爬起身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向北看时,果然看见后山的西瓜地里进了三四头头野猪,正在地里到处乱拱乱啃呢。

“快,瘦丫姐,你去屯子里喊人,多喊几个!”

沈若兰一看那黑黢黢的野猪糟蹋她的西瓜地呢,瞬间睡意全无,大声吩咐了瘦丫一句,刚吩咐完,瘦丫就蹭的一下跑出去了。

瘦丫早把沈若兰的家当成是自己的家了,看到自己家的东西被糟害了,她当然心急。

看着她跑没影儿了,沈若兰拿出自己的牙签怒,飞快的向后山跑去。

牙签弩威力很大,改良前巴掌大小的牙签弩,靠着一跟小小的牙签就能穿透十几厘米厚的石膏板,现在改良后的牙签弩威力更大更强,又有锋利的铜签子加持,这下这几头野猪肯定跑了了不,她正好趁这个机会试试她牙签弩的威力!

一气跑到西瓜地,然而竟晚了一步,跑到时,野猪已经吃饱离开了,西瓜地被糟蹋了一大片,刚结出不久的小西瓜蛋子被吃了很多,还有不少西瓜秧也被拱了,有的从根部被咬断,有的从瓜秧的中间被咬断,糟蹋的不成样子。

沈若兰看到这副场景,好生心疼,今年风调雨顺的,她的西瓜和香瓜都长的很好,再过一个月就能吃了,结果还没等瓜熟蒂落呢,就被野猪给糟蹋这么多,真是心疼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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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到了某位大爷换药的日子,一大早的,他就起身沐浴更衣,穿了一件有点宽松的广袖湖蓝色袍子,腰间束着玉带,头上带了一定镶蓝宝石赤金冠,这身打扮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风流写意。

此时的他,眉眼温柔,面含春色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传说中的战神和杀神,倒像是一个在等待心上人的多情公子。

然而,在这位多情公子从日出等到日中,都快变成‘望妻石’还迟迟不见佳人身影的时候,那满脸的温存期待,便渐渐的化成了弥天的煞气,在王府中不断扩散,弥漫……

罗城一见主子这副样子,吓得小心肝儿一颤,不等主子吩咐,就亲自去找沈姑娘了。

然而,等他回来时,带回的不是沈姑娘,而是沈姑娘已经离开吉州回了靠山屯儿了的消息!

这可把淳于珟气坏了,这个混账的东西,三天前当着他手下的面跳着脚的臭骂了他一顿,他都没往心里去,她却翻脸走人了,简直岂有此理。

齐大爷气得鼻子都冒烟儿了,要不是英战等苦劝,非亲自去把她追回来就地掐死不可,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英战,去,把鲁元给爷传来!”他厉声吩咐。

还没等英战回应,又说:“算了,查查他在哪?爷亲自去见他?”

既然她不能来府里了,他留在府里也没意思,还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不然非闷死不可。

淳于珟是在一座不大起眼儿的酒肆里找到鲁元的,进去时,鲁元正在跟酒肆里的当垆少妇说笑嬉戏。

那少妇二十多岁的模样,妩媚娇俏,风流婉转,那勾人魂魄的风韵是未出阁少女比拟不了的风姿。

淳于珟皱了皱眉,他懒得理会鲁元的风流事,但现在他跟良家妇女纠缠在一起,会大大的影响北军在百姓心中的威信,这他就不能不管了。

“鲁元,你这混账东西,不在军中执勤,怎跑到外面来调戏妇女?”

鲁元见到七爷驾临,先楞了一下,后又听到他责骂自己,嘿嘿笑道:“七爷,小的今儿休沐,不用再军中。还有,小的可没有调戏妇女,方才是小的恰好救了这位小娘子,小娘子向我道谢呢。”

说完还向那妇人轻薄道:“小娘子,你说,刚才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时,是不是我接住你的?”

那妇人薄怒含嗔的瞪了鲁元一眼,轻骂一声:“讨厌!”然后一扭身,走进了旁边的柜台里。

淳于珟是个不解风情的,没明白少妇那句‘讨厌’的真实意思,冷飕飕的看了鲁元一眼,说:“她说讨厌你了,必是你挟恩轻薄了人家,她是良家女子,有夫之妇,你这样会有损咱们北军在百姓心中的威信。”

鲁元一看这位爷连这都没看出来,真心给跪了,“七爷,我的好哥哥,我可真没有轻薄她,我俩是你情我愿的,她都给我做荷包了,喏?”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到了淳于珟的面前,淳于珟自是不屑于去接,只扫了一眼,发现那荷包上绣着粉红色的并蒂莲,里面还绣了一个“鲁”字,才明白过来刚才那妇人的心思。

他皱了皱眉头,脸上浮出一抹厌恶,“你身为军人,原不该跟个有夫之妇勾搭。”

鲁元把荷包又系回到腰间,跟淳于珟走出了酒肆,嘿嘿笑道,“七爷放心,她是寡妇,没有男人,小弟便是再好色,也不会去跟那有夫之妇勾搭的!”

随即又往淳于珟身边儿凑了凑,低声道:“何况,原是她先勾搭我的,我若拒绝,岂不是辜负了佳人的一片美意了?”

“她勾搭你?”淳于珟斜睨着鲁元,一脸的鄙夷,仿佛再说,‘就你这样的也有人勾搭?’

鲁元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了迷之自信的微笑,“自然是她勾搭我,小弟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物,虽比不起七爷你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但就凭小弟这张脸,迷住个把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你以为她怎么那么巧正好被我‘救’下了?”

淳于珟一怔,“你说,她在演戏?”

“正是!”

“明知她在做戏你还陪着她演?”

鲁元嘿嘿一笑,“这叫情趣,懂?”

淳于珟回答的正气凛然:“不懂。”

“所以你想娶个商女人家都不要你!”

“……鲁元!”

淳于珟立住了脚步,眸中泛起了阵阵的寒意!

他生气了,不是为鲁元侮辱他生气,而是气他竟然背着自己去调查那个小东西,还知道了她的身份!

鲁元一看到七爷这副阴森森的样子,一下子怂了,顿觉吉州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埋骨之地了,吓得他个一激灵,正色说,“七爷今儿来找小的何事?请七爷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为七爷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淳于珟冷森森的觑了他几秒钟,声线沉沉道:“鲁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再让爷知道你打她的主意,别怪爷不顾自小长大的情分!”

说罢,阴着脸往车上走去。

鲁元顿觉身上一阵冷汗唰唰渗出,打小一起长的,他太知道这位表哥的脾气了,自然也知道他的话是啥意思,更知道他不是在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