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吻了

沈若兰赶紧低下头,飞快的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

淳于珟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着她,在她经过青莲和安安郡主身边儿的时候,也看到了她们了,一瞬间,那温柔缱绻的眼神倏的变成了冷漠无情的模式。

他负着双手,不疾不徐的从桥上走下来,走到安安的面前,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安安惨白着脸,强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意,“七哥,我来找你有事……”

安安郡主的奶娘扶着摇摇欲坠的安安,插嘴说:“湛王殿下,我们郡主身子虚,殿下可否能带我们郡主去屋里说话去。”

淳于珟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安安郡主,神色淡淡道:“好,那就去前面的牡丹亭吧!”

说罢,提步往牡丹亭方向去了,安安郡主只好咬着牙跟了上去。

牡丹亭,是一座修建在牡丹园中的亭子,不过现在这亭子徒有其名了,因为这片牡丹园刚刚已经被夷为平地,成百上千棵开的正艳的牡丹花被残暴的拔下来,胡乱丢之满地,牡丹亭外摆一片狼藉!

淳于珟看着满地的落花,眼中毫无怜惜之意,他踏着那粉嫩的花瓣,面无表情的走进牡丹亭里,在亭子的美人靠上坐下,轻摇折扇,漫不经心。

安安郡主赶来后,由人搀着坐在了淳于珟的对面,她本想接这个机会好好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美丽、端庄和优雅。

可惜,他的眼神就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他情愿看着外面被践踏成平地的牡丹园,也不愿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一秒。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爷能做到的,爷一定会帮你。”淳于珟轻摇折扇,漫不经心的说道。

安安郡主咬着嘴唇,轻声道:“七哥,我……”

话犹未了,便虚弱的咳嗦起来,知画和知琴急忙上前替她揉胸、捶背,奶娘则代替她,像淳于珟道:“王爷,我家郡主最近身上的毒性发作的越来越快了,大夫说还得赶紧医治才好,不然会抱憾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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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认为自己被威胁了,气冲冲的赶到湛王府,准备找某人兴师问罪。

然而,当罗城带着她走穿过前堂,走到后花园时,沈若兰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此时的后花园里,像刚遭过一场浩劫似的,那些被园丁辛勤培育出来的珍奇花卉,观赏树木,正被一群小厮无情的砍伐、拔除,荷花池里架着几艘小船,一帮小厮正拉着网,在池子里捕那些观赏的锦鲤。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沈若兰怔怔道。

罗城说:“主子命人把花园清出来,说是留着给姑娘种地,把荷花池里的鱼换成鲫鱼鲤鱼,好让姑娘能有地方捕鱼……”

沈若兰听了,顿时一头黑线,耷拉着脸说:“你们家主子呢?我要见他!”

罗城道:“主子在山那边小石桥那儿盯着他们砍树呢,姑娘若要见他,我这就带您过去。”

“好,咱们走!”

两人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了牡丹亭,越过芍药圃,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叮叮当当’的砍凿声,及至走过去时,看到那个一群青衣小厮正在砍伐一片柳林呢。

那片林子的柳树都还不大,只有大腿粗细,砍起来也极其容易,沈若兰他们走近时,看见地上已经放了好几棵砍完的树了。

而淳于珟,此时正站在小石桥上,一边看着众人干活儿,一边跟一个匠人说话,那匠人半弓着身子,态度十分卑微,淳于珟一边说,他一边点头,看口型应该是在不住的说,“是是是……”

沈若兰急忙走过去,连起码的礼都忘记行了,急急道:“你在干什么?”

淳于珟见到她来了,粲然一笑,挥挥手,把那个匠人打发到了一边儿去,道:“兰儿,你上来。”

沈若兰提着裙子上了小桥,急声道:“你快叫他们停下,好好的园子祸害了岂不可惜?”

淳于珟说:“物有所用,才算是物有所值,爷虽不能扔下吉州的三十万大军跟你归隐田园去,但是爷可以给你在这府里开辟一片田园,叫你往后在府里也照样能过田园生活,种地捕鱼都可以,对了,你看这些地够不够你种的?要是不够,爷再把那片芍药圃也拔了……”

沈若兰望天一眼,深吸口气,才说:“齐爷,您能先叫他们停下吗?讲真,就算你把整个湛王府都毁成田地,我也不会来种的。”

闻言,淳于珟回过头,无声的看着她,眼底似有不解之意。

沈若兰也回望过去,说,“我所说的种地捕鱼,那都是为了生计,为了创造价值,不是为了玩儿,你现在你把好好的花园给毁了,让我来当田地种地,把昂贵的观赏鱼给捞出来,让我养不知几个钱的食用鱼,你觉得我会来吗?我闲的吗我?”

“还有,你这样真的让我感到很有压力,我还没有打算要接受你,可你怎么给我一种都要迎娶我的感觉来,你都让我感到害怕了!”

淳于珟呵呵一笑,“你这么感觉就对了,爷正打算过段时间回京一趟,把咱们的事跟母后和皇兄禀明定下来了,尽快完婚,免得你整天躲着爷!”

沈若兰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不是说好有一年的相处时间吗?你是男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淳于珟哼了一声,“爷倒是想遵守这一年之约,可惜有人不配合,见一面还要推三阻四的,既如此,我何不整个大的,一步到位呢?”

他盯着她,话里那个‘大的’显然就是指她这个人了!

沈若兰自然也听不懂他的意思,她抿了抿嘴,说:“齐爷啊,我怎么感觉您在强抢民女,我还以为您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不会屑于去做这种事呢。”

淳于珟轻哂一声,“风光霁月,你倒是会给爷戴高帽子,在吉州往北这个地方,有人说爷是阎王,有人说爷是杀神,还从来没人说爷风光霁月呢,既然爷在你心中是风光霁月的人,你又为何对爷避如蛇蝎,屡屡叫爷寒心?”

这话说得像有点儿像控诉似的!

这么长时间来,都是他使尽浑身解数去追她,想尽办法去讨好她,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他都做到了,换作差不多的女子早就缴械投降,欢欢喜喜的投到他的怀里去了,便是个石头人儿也都能捂热乎了,偏偏她这个没良心的,不管他做啥,她都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对他一点儿都不上心,害得他好生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