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嬷嬷脸上露出比珍珠都真的表情来,起誓发愿的说:“老奴真的没又撒谎,不信您再派去个人问问,那女人她姓不姓穆,叫不叫穆婉秋!”
见尤嬷嬷说得信誓旦旦的,且她素日也是个老成可靠的,安安也不由得信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不安的说:“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死而复生?难不成是鬼?”
“不会的,老奴看得真真儿的,她灯下有影儿,声音也一声高过一声,断不可能是鬼!”尤嬷嬷道。
安安自然知道不可能是鬼,但是又是死而复生这件事又太难解释了!忽然,她又想起父亲那次跟母亲争执时说过的一句话——不敢劳动公主,您放心好了,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那时候,她听到这句话时就觉得怪怪的,这句话,乍听起来像是说父亲百年之后就会和穆氏在一起似的,但是细品品又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就像那穆氏没死,爹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跟她团聚呢!
难不成,爹早就知道她没死?
或者,干脆就是他出手救的她?
这个念头一出,把安安自己也给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嫉意。
她现在跟母亲可谓是同命相连了,母女俩都是金枝玉叶,却都被毫不起眼儿的贱女人抢了男人,她口窝囊气,她咽不下去!
“尤嬷嬷,除了你,还有谁认得那个穆氏?”
“回郡主的话,寇嬷嬷也认识!”
“那好,你着就带寇嬷嬷去戏园子,让她也跟着认认。
寇嬷嬷也是安安郡主的乳母,跟尤嬷嬷一起把安安郡主奶大的,十一年前出那件事时,她俩都见过穆氏,也都对穆氏印象深刻,所以,到戏园子没多大一会儿,就确定那个就是穆氏无疑了。
消息得到确认,安安毫不迟疑的了来纸笔,给母亲写了封信,提醒母亲主意防着父亲。
那次父亲和母亲争执时,气急之下说出了‘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他已经为了能跟那个女人团聚有所准备,她必须得提醒母亲防着他点儿。
还有,她得让母亲把这件事儿告诉给太后知道。
爹为了那个穆氏,恨了母亲一辈子,这一辈子都对母亲没有半点夫妻情分,现在她的女儿勾得王爷也是如此,对她这个‘正妻’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太后虽然看不上善忌的正妻,但身为正妻的她,肯定更恨那些唆得人家夫妻不合,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门。
所以,一旦知道穆氏就是沈若兰的娘,肯定也会更讨厌沈若兰,认为她们母女俩就是一对儿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断不会容她继续留在王爷的身边儿了!
写完信,她怕飞鸽传书会不安全,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万一信鸽被他的人劫获了,他会因此而厌恶她的,所以特意吩咐了寇嬷嬷的儿子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把信送回到京城去,务必要亲自交到母亲的手中,免得落到爹的手里。
下午时,沈若兰醒来了,她看着偏西的日头,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小天儿。
娘看她睡了一天,心疼的说:“兰儿,你最近也是太辛苦了,天天给我熬药做饭的,又要为我的身子担心,又要为铺子里的生意担心,看把你给煎熬的,脸儿都瘦了!”
娘心疼沈若兰,正好她自己的身子也好多了,就提议一会儿吃过晚饭后一家子出去看场戏,放松放松!
大家都对娘这个提议高兴不已,招娣姐妹几个和竹儿菊儿还都没听过戏呢,沈若兰也是上辈子在电视的戏曲频道看过唱戏,来到这个世上后,也没听过呢。
今儿难得有机会,大家又都这么有兴致,沈若兰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晚饭后,一家人穿戴整齐,准备出发去看戏了。
沈若兰还特意牵上家里那匹小母马,让娘骑在马背上,她牵着马托着娘,省得娘累着了。
出大门的时候,她还忐忑的看了对面大门一眼,就怕那个爷忽然也走出来,跟她碰到一起,她倒是不怕他啥,但是怕她娘看出端倪受刺激啊!
她都不敢想象,万一娘知道了她跟那位爷的事儿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还好,让她心惊胆战的人并没有出现。
一大家子人高高兴兴的走出了王府街,走到了乾安街上的戏园子。
这一行人,都是漂亮的女子,只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所以走在路上很是引人注意,尤嬷嬷从药铺里出来的时候,也一下子就看到了这群人。
当她看到正中间坐在马背上的妇人时,顿时愣在了那里,一下子像见到了鬼似的,手中的药都‘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陪着她来的知画见到她这副样子,急忙关心的问:“嬷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尤嬷嬷失魂落魄的说:“我好像,看到了个熟人”
知画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一下子在这群人里看到了沈若兰,不觉低声道:“咦,那不就是勾引王爷那个小贱蹄吗!”
尤嬷嬷一听她的话,撒么了一眼,果然找到了昨天在王府里当众跟王爷亲嘴那个小贱蹄子!
尤嬷嬷更懵了,沈若兰、穆婉秋,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等等,她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断的在尤氏和沈若兰的脸上扫过。
像,真像!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她俩长得这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