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德贵好了

因为天黑,两人不敢快骑,就坐在马走了一夜,天亮时终于回到了京城。

进城时,两人的形象都狼狈极了,她两都是一夜未睡,还都挨了沈若兰的耳光,还都肿着脸,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跟逃荒的似的。

进城后,安安直接回了公主府,一进府就直奔母亲的灵堂去了,再看到荣嘉大长公主的灵柩停在那里时,安安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昏天黑地。

后来,太后听说她回来了,要召她进宫去,她才勉强止住眼泪,顶着一张带着五指印子的脸和一对儿红肿的眼泡进宫去了。

此时,住在寿仙宫里的淳于珟早就醒了,其实他压根就没昏过去,只是当时无法劝服母后吃饭,怕饿坏了她,又无法答应母后的要求,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装昏糊弄过此事。

然,此事虽糊弄过去了,他却被太后拘在宫里出不去了。

孝端太后之所以拘着淳于珟,也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怕淳于珟吃亏,也怕他一时意气用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真把王爷和军权给交出去,就把他拘在宫里,不许他出去。

太后娘娘发话了,“老七,你要是敢出去了,哀家就一头撞死在这寿仙宫!”

她说得严厉而又郑重,淳于珟看出她不是吓唬他,就只好听话的留下来了,毕竟是亲娘,亥时深爱着他的亲娘,淳于珟又怎么忍心让她出事呢?

虽然他也挺惦记沈若兰的,但是他也知道,他的人一直跟着兰儿呢,她不会在安全上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只是想她,并不担心她。

安安回来了,太后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传她进宫,之所以这么积极,看样子还是想促成淳于珟和安安呢。

淳于珟明白太后的心思,但他可不是那种愚孝顺从的性子,太后能以死逼他留在宫里已经是他的极限,要是想再逼他娶安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安安一身素缟的走进寿仙宫,按规矩,她是不能穿着丧服进宫的,不吉利!

但是,太后破例准许她这样进宫,看起来,对促成她跟淳于珟俩的婚事很是迫切呢。

在喜顺的带领下,安安进了寿仙宫,弱花扶柳的叩拜完毕,被太后叫过去,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拔步床边,而拔步床的另一边儿,则坐着面无表情的淳于珟!

淳于珟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跟安安相见的,但是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们就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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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刘氏的外甥董顺子来看她,顺便给沈德贵带来一个治病的偏方,就是把野羊的肾脏,也就是野羊的腰子焙干碾成粉,再用黄酒泡着服用,每次一汤匙,每日三次,便可治沈德贵的病。

沈德贵因为自己废了,每天痛苦的要死,一听有这法子,就跟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立刻一蹦老高的遥哪颠倒着买野羊。

但是,野羊罕见,得靠碰,沈德贵上跳下窜了半个多月,把七松镇和农安县跑遍了,连根野羊毛儿也没找到,正一筹莫展之际,招娣和带娣、领娣姐妹三个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大一小两只野羊。

听说,那两只野羊是兰丫养的,从前她们一直喝这母羊的奶来着,后来不喝奶了,感念这母羊帮她们娘几个补了身子,便没舍得杀了,就一直养着了。

反正野羊的食量也不大,就算白养着也养得起。

这次沈家举家进京,带着野羊不方便,就让招娣她们几个把野羊给带了回来,要搁在家里养着。

沈德贵正犯愁找不到野羊呢,听到招娣姐妹几个回来了,还带回了两只野羊,立刻红着眼睛的要把野羊弄来做药引子。

他亲自去要了两趟,但是瘦丫和董奶奶她们的态度很强硬,说除非兰丫发话,否则坚决不给!

沈德贵见她们竟然不给,本想动硬,但是冬儿把黑子给唤来了,黑子凶猛,沈德俭差点儿叫黑子给咬了,吓得他屁滚尿流的跑回家,连鞋子都跑丢了,也不敢再去耍横了。

虽然害怕,但是他对自己做个健康的男人的愿望实在是太强烈了。

琢磨了一宿,终于想出了个好法子。

现在已经是十月,到了秋收时节,某日,刘氏正在地里掰苞米,正掰着呢,忽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随后就昏迷不醒,在附近地里干活儿的乡亲们见状,急忙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回家去。

随后,沈德贵请来一个巫医,那巫医装神弄鬼了半天,说刘氏被饿鬼缠身,得用野羊肉给饿鬼上供才能好,不然刘氏就得送命。

刘氏为了儿子,八个性命垂危,奄奄一息的病人演绎得惟妙惟肖的,容不得人不相信,董奶奶和瘦丫等商量了一下,虽然对这事儿百般怀疑,但事关老太太的生死,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是真的,为两只野羊让兰丫的奶奶送了性命,就算兰丫不怪她们,兰丫爹也不会原谅她们的。

罢了,人命关天,还是把野羊给他们吧!

于是,那两只可怜的野羊被迁到了沈德贵的家中,当天宰杀,野羊肉入了他们娘两的‘虎口’,野羊的腰子被焙干做了药材。

这个偏方果然很管用,沈德俭才吃完这两幅野羊腰子泡黄酒,那里就真的好了,今晚睡觉时梦到了红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宝贝儿竟然硬了。

沈德贵又惊又喜,万分激动,拿手拨弄了好几下,还是硬硬的,看来,是真的痊愈了!

他激动得又哭又笑的,把老娘都给召进来了,刘氏一进屋,沈德贵就激动得朝她喊道:“娘,成了,我成了,我不是太监,我又是男人了……”

刘氏听了,噔噔噔的跑过去,掀起儿子的被子看了一眼,见儿子真的好了,刘氏也是万分激动,她最喜欢沈德贵了,当初沈德贵变成太监,差点儿把她给心疼死,这下好了,儿子又恢复了,她的日子也有盼头了!

刘氏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跟她儿子一样,也激动得又哭又笑的,跟疯了似的。

隔壁的沈大春儿两口子已经睡下了,听到老沈家传出又哭又笑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大春欠起身子说:“这是咋了?我过去瞅瞅去。”

彩霞一把拉住他,哼了一声,说,“别管他们,那娘俩没一个好东西,一个比一个缺德,管他们的闲事儿干啥?”

大春一边穿衣裳一边笑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再不是东西,毕竟是兰丫的奶奶和叔叔,看兰丫的面子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