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找到她了

这时,萧佑忽然拔高嗓门儿,威胁说,“湛王殿下,您那位小兰姑娘现在就在我们手里呢,你要是敢再伤我们一根寒毛,我们保证让她身首异处,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闻言,淳于珟的神色厉了一下,他鹰眸飞闪,快速的在对面的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很快看到被安置在队伍最后面的那辆马车,想当然的以为是若兰就在那马车里,已经被他们给控制住了。

因为罗城他们已经打探出来,沈若兰是雇了车行的马车走的,而后面的那辆车眼见的就是车行的车,兰儿肯定就在那上面了。

淳于珟脸色一沉,慢慢的撂下胳膊来,他怒视着元昊,阴森森的问,“元昊,你到底要怎么样?”

本来,元昊被他用枪指着,心里还挺担心的,就怕他也被那个厉害的暗器打中,一声响后就坠下马来,然后莫名其妙的死了。

但是这会子淳于珟显然是被萧佑的话给威胁到了,他撂下了胳膊,一副被拿捏住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接受他们的威胁了。

元昊的心放下来了,舒坦极了,他放肆的笑了两声,嘲讽说,“想不到湛王殿下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呢,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啊……”

淳于珟不顾他的奚落,凉声说,“她在哪?我要见她。”

元昊笑道,“想见她也成,只是得把你们手里的那些暗器交出来,不然小爷可不放心。”

“你放屁,要是我们交出了枪,你再拿枪杀我们怎么办?”罗城听到元昊竟然叫他们交枪,顿时怒声骂起来。

元昊被人骂了,也不生气,依旧好心情的说,“交不交由你们,杀不杀她由我,这样吧,我也数三个数,要是三个数内湛王你没把你们手里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叫枪吧,没有把那个叫枪的暗器给小爷交出来,那就对不起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那宝贝兰儿姑娘的忌日了……”

说完,他得意的拿出扇子,一边轻摇一边数数,“一……”

“主子,咱们不能交枪,一旦交枪,这帮杂碎肯定得把咱们一网打尽的,到时候就更没法救沈姑娘了。”英战看主子眼中挣扎,似乎有要妥协的意思,便急忙出声劝阻。

“二……”元昊拖着长长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神色,继续数道。

“主子,请三思啊!”罗同罗城也一起劝道。

沈若兰就蹲在不远处的矮树丛中,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她不能让他作出选择,哪怕她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知道他会如何选择的,但是,这是一道死亡题目,不管他怎么选都是错的。

如果他要是在这一刻选择了自己,同意交出枪,她一定会感动的无以复加的,但是他那些忠心耿耿的追随他的亲卫们,一定会对他感到伤心和失望。

一个为了儿女私情至他们这些为他誓死效忠的左右手于不顾的主子,根本不值得他们生死追随,以后,就是他们继续追随他了,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真心耿耿,誓死效忠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这般忠于主子,主子这样对他们,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继续在忠心下去了。

但是,如果他选择不交枪,选择保护他的手下们,他的那些手下们虽然会很感动,会继续誓死效忠他,但是沈若兰会很失望的,虽然他知道他这么选择也无可厚非,可是她还是会难过,会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牢不可破,坚不可摧,她会对他产生怀疑,动摇,甚至会后悔对他的付出的。

所以,无论是哪种答案,她都不想要,也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淳于珟,我在这里……”

她突然站了起来,向淳于珟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

“兰儿,当心……”

淳于素看到沈若兰忽然跑出来,而且她身处的位置就在元昊的控制范围内,一下子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元昊看到突然冲出来的沈若兰,当机立断的一挥手,“抓住她。”

他身边的隐卫们听到主子的命令,立刻像潮水一般的向沈若兰涌去。

“杀……”淳于珟一看那些人涌向沈若兰,而自己想去抢她已经来不及了。

立刻举起枪,向那些冲向沈若兰的隐卫门瞄准射击。

罗城等见主子出手,也纷纷拔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在一片惨叫声和混乱的枪响声中,元昊那边大片的隐卫都倒下去了。

饶是如此,沈若兰还是被他们的隐卫给抓住了。

“住手,你们再敢动一下,我马上把她的头割下来。”

一个隐卫奔了过去,把刀架在了沈若兰的脖子上,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淳于珟一看到沈若兰被人刀架着脖子,顿时心疼得眼睛都有点儿红了,也不敢再动弹一下了。

“住手,都住手。”

他怒声吼道,唯恐再乱下去,会伤到了她。

跟他一样愤怒的还有元昊,他没想到浩浩荡荡的带了几百人出来,转眼间就被人打死了一半儿,而对方的死亡率和受伤率竟然是零。

这悬殊的对比,让他的心情真是差到了几点了,见抓住了沈若兰,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也大吼起来。

“把她给爷带到这儿来!”

两个押着沈若兰的隐卫一人一把尖刀,一左一右的架在沈若兰的脖子上,一边警惕的盯着淳于珟那边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的押着沈若兰往元昊身边走。

因为之前在车里睡过觉,沈若兰的头发早就散开了,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背后,衬着她那张无倾城绝世的小脸儿,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了。

元昊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悠悠的说,“原来你长得这么美,小爷差点被你给唬弄了。”

沈若兰仰着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元昊,央求说,“小王爷,都说冤家易解不易结,楚国和乌孙休战多年了,这些年来,两国的子民和平相处,婚嫁交往,共同贸易,这样平安顺遂的过日子不好吗?您为什么一定要再起干戈呢?致两国的百姓于水火之中呢?”

元昊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我放了你,让你回去跟他团聚吗”

沈若兰摇摇头,“我说不是,你信吗?”

“信,只要是你说的,小爷就一定信。”元昊不加思索的答道。

沈若兰一愣,“为什么?为什么我说的您就一定信,您就不怕我骗您吗?”

元昊说,“爷打小就喜欢美人儿,一直信奉相由心生这句话,小兰你长得这么美,心也一定和你的脸一样美,所以你是不会骗小爷的。”

沈若兰抿了抿嘴唇,低声说,“多谢您的信任,那,您能下马来,咱们两个单独说几句话吗?”

“当然能,只要小兰你不怕淳于珟吃醋,咱们两个就是进车里去说,小爷也是愿意奉陪的。”元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淳于珟一眼,明显是在气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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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元昊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等消息,他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苦等无聊,就下令叫过几个歌舞伎过来给他表演歌舞打发寂寞。

王府里的歌姬舞姬都是经过重重选拔精挑细选出来的,歌姬唱出来的曲子莺声燕啼,如软侬吴语,舞姬跳出来的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也听得很是尽兴,看得十分有趣。

正热闹时,王府的后院儿忽然传来一声闷响,轰隆一声,紧接着,就是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而女人的尖叫声还没落下去时,不远处又是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一时间,哭声、喊声、爆炸声此起彼伏,把王府给搅得一团糟。

元昊一惊,早就没了看歌舞的兴致,大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屋里伺候的人都跟他在一起呢,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府里的管家娘子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六姨娘的院子爆炸了,六姨娘已经被炸死,别院儿的姨娘们也都受了惊了……”

六姨娘,正是今天白天为难沈若兰的那个妾室,元昊一听说她出了事,立刻就想到这是谁干的好事了!

他脸色阴沉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也紧紧的握起,倒不是因为心疼那个被炸死的妾室,事实上,对他而言,那个妾室不过是一件用旧了的东西而已,就算不被炸死,他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她丢弃了。

但是,他丢弃她是他丢弃的,他可以随意的把她丢弃,却不能让别人随意的把她炸死,因为她是他的私有物,属于他的东西,别人未经过他的允许就弄死他的东西,那就是不对他的挑衅和鄙视!

之前,他已经派人到乌孙的大营里挑衅,现在又来他的府上闹事,这嚣张的态度,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同样是王爷,同样替国家戍边带病,他凭什么就敢这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身为皇室中人,本就比别人傲气,这会子见淳于珟欺负他蔑视他到这般地步,元昊彻底怒了,一向性情随和的他,发起了雷霆之怒。

“来人,马上派人追查作案的凶手,一经查获,立刻乱箭射死,另外,彻查府中下人,一旦发现有跟外界勾结不清的,立刻严加审问。”

他大吼道。

淳于珟能准确的找到为难沈若兰的妾室的院子,证明他肯定有眼线安插在这王府里,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巧刚好就炸死那个妾室,他在平阳王府了里有十几个妾室呢,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想想他的王府了里竟然有淳于珟的眼线,还随时都能杀死他想要杀的人,元昊就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仿佛自己的人头也寄存在了别人的手中一般,随时都能被他给拿去。

所以,他一定要找出淳于珟安插在他府里的细作,也顺便也一定要给淳于珟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惹的!

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们见到王爷怒了,还是罕见的暴怒,都吓得缩起了脖子,赶紧下去办事了。

小王爷很少发脾气,但是正应了那句话,乖人不常恼,恼了不得了,他们可不想成为王爷怒火中的炮灰!

萧佐回来时,王爷还在盛怒之中,萧佐看到小王爷脸黑成那副样子,纠结了半天,才怯怯的上前禀报。

“禀小王爷,属下已经查清了,那个厨娘确实已经雇车走人了,好像是往北边儿去了,雇的是鸿运车行的马车,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了……”

“走了?”

“想跑?”

元昊磨着牙,“砸了本王的脑袋,溜达完本王的府邸,拍拍屁股就想跑了?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萧佐道:“是,确实不能便宜了他,小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带人去把她追回来,交由您亲自处置!”

“不用,本王跟你们一起去,本王不仅要亲自处置她,还要亲自去抓她,然后……”

他眯了眯眸子,眸光里迸出了几分戾气。

抓到她后,他就要让淳于珟主动跪到他的面前来送死……

“驾——”

夜幕下,一辆带棚的马车正在郊外的路上不疾不徐的走着,沈若兰躺在车厢里,拥着薄被,浅浅的睡着。

是她叫车夫连夜赶路的,也是她叫车夫不要把车子赶的太急,因为郊外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走起来颠簸不平,她颠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所以就给足了车钱,让车夫在路上不疾不徐的走,这样既不耽搁时间又不会颠到她的肚子。

给掌柜的那封信已经写完了,就放在一边儿,等着车夫返回的时候再让他帮她捎回去,眼下,她也没有别的事可做,还困得很,索性就盖着被子闭眼正好休息了。

正昏昏的睡着,车子忽然停了。

沈若兰在睡么中感受到车子停下来,刚睁开眼,车厢忽然被打开了,车夫那张鞋拔子脸映入了眼帘。

“怎么不走了?”沈若兰带着床气问了一声。

车夫嘿嘿一笑,放肆的说,“有点事儿想跟姑娘商量一下!”

听到他那猥琐的笑声,再看看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沈若兰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她坐起身,不慌不忙的说,“你想干什么?”

车夫咧嘴一笑,月光下那一口大黄格外的恶心。

“不干啥,就是姑娘长得太好看了,我想亲你一口,另外,看姑娘的样子像是不差钱儿的,想问姑娘借几两银子花花。”

“原来是想劫财劫色啊!”沈若兰嘲讽的说道。

“姑娘要是这么想也可以,一句话,姑娘从不从吧!”车夫一边威胁着,一边从身后拔出了一把刀子来,那道子大约三十厘米长,跟杀猪刀似的,月光下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沈若兰看着那把刀子,不由得想到——要是她没有空间的话,今晚大概就要做这把刀下的亡魂了吧。

因为车夫是车行的人,有名有姓有地址的,不可能放她活着回去,抢劫强奸完了,为了抹掉证据,肯定会杀人灭口的。

这畜生,为了自己下半身儿快活一会儿,也为了那几两银子的不义之财,就想把一个鲜活的生命给结束了,当真的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沈若兰呵呵两声,拍了拍围在身上的被子说,“你看,我上车的时候既没有带包裹也没有带任何东西,你不奇怪我是打哪儿来的被子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车夫一下子想起来了!

他原来的车子上只有一个小矮榻,上面铺了一张毡子,根本就没有被子。

那……这个女人的被子是打哪来的呢?

沈若兰无视他的目瞪狗呆,又大刺刺的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甜瓜,‘咔嚓’咬了一口,说,“还有这甜瓜,现在庄稼地里的甜瓜还没开花儿吧?你不奇怪我是从哪拿出来的甜瓜吗?”

这下子,车夫更惊愕了,“你……你是……咋做到了?”

沈若兰诡异的一笑,阴森森的说:“因为——我是鬼啊?我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儿,不信你看!”

她伸手向上一指,车夫傻乎乎的顺着她的指头抬头看去,一抬头,就看见一块砖头子毫无预警的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子砸在了车夫的脸上,把他砸得‘啊呀’的一声,一下子蹲下身子捂住了脸。

随即,汩汩的鲜血从他的指缝儿里流出来了,车夫捂着脸,战战兢兢的说,“你,真是鬼?”

沈若兰悠然笑道,“是呀,是从前被你杀死的冤魂回来找你索命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车夫一边捂脸一边哇哇的说,“不,不可能,我从前就杀过两个人,一个是个老妪,还有一个是个男人,我压根儿没杀过你,你找错人了……”

沈若兰一听他竟然杀过两个人,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看来,你身上的命案还不少啊?本来我还寻思着此番若是你一时冲动,就给你个痛快,让你痛痛快快的去死呢,如今看来你是惯犯了,既然如此,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这种人渣,就该被做成人彘,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渊里,以此来向被你无辜杀死的人赎罪!”

说完,天上顿时噼里啪啦的砸下几十块砖头子,把车夫给砸倒在地,他头破血流,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嗷嗷的嚎叫着。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啊,小的家里尚有八十岁老娘,仙姑要是杀了我,我那老娘无人养活,也一定得饿死了——”

沈若兰冷冷的说,“你家里有老娘,被你杀的那两个人就是孑然一身的吗?你的老娘要养活,人家的娘就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