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表示他对于这蛊毒是没有什么把握了。而如果柳雅执意要抓这幅药的话,他这里只管卖药,肯定是不管疗效的。至于后果,自然也不能由安和堂来承担了。
而柳雅此时却愣了愣,完全没有在意程泽的话有明哲保身的意思,只是蹙眉思量着他的话。
“蛊?”柳雅的脑中几个闪念之后,心中豁然一明。隐约找到了娘亲给沧千澈解毒的关键。
“小姑娘?”程泽见柳雅不说话,又叫了一声,看着那药方显得有些为难了。
柳雅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程大夫,这药方是我娘亲留下的,我自当是相信的。请你只管让人抓药即可,至于有何后果,由我来承担,定然不会牵扯你这安和堂的。”
听柳雅这么说,程泽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又是一脸惭愧道:“小姑娘见谅,恕在下太过谨小慎微了。实在是这安和堂由祖辈传下来,已经经营上百年,不能因我一时意气用事就有损名声。”
“不要紧,本来这药方就是我拿来的,我自当负责。其实和程大夫交流一番,我也收益良多。请帮我抓药吧。”柳雅说完,拿着药方站了起来。
程泽立刻点头,伸手拉了拉椅子旁边的一个铃铛。
之前带柳雅来的那个小童子立刻就敲门进来了,又叫了一声“大伯”,便问道:“有何吩咐?”
“带这位小姑娘去抓药吧。与掌柜的说明,这是我们安和堂的贵客,药要最好的,价钱以本钱计算就好。”
柳雅听到这个男子如此客气的问话,而且还用“尊姓大名”来问自己的娘亲,便知道自己的这个方子开对了。
可柳雅却不由得又生出几分的犹豫来。
一来,柳雅并不知道傻丫头芽儿娘亲的姓名。她还是在翻看了那本医书手札之后,看到了“颖娘留”三个字,才知道娘亲的闺名应该是叫颖娘。可是姓什么却并不知道了。
二来,柳雅不确定这个大夫为什么问起娘亲的名字。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药方的奇特,那自己倒是还好说。但如果他问起娘亲的名字是另有别的事情,那牵连可就大了。
毕竟种种迹象表明,娘亲并非普通女子。又甘心隐没于屏山村这样的小地方,终生不曾暴露过自己会医术,必定另有隐情的。自己若是说的太多,只怕牵扯起来对谁都不好了。
见柳雅半天不语,男子将柳雅开具的药方推了回去,问道:“难道小姑娘有何难言之隐?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找能写出这样药方的人已经很久了,直到今日得见,却并非故人,所以才想问问清楚的。”
听到他说是寻找故人,柳雅的心头一跳,嘴角一抽,再次细细的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来。
说实话,这男人长得只是面相中上而已,不过因为一身儒雅的气质,所以显得比较出挑。要是和家里双腿不便的爹比起来,却是好过许多了。
柳雅心头不住的冒出狗血的剧情来,可是又知道这样猜测娘亲年轻时候的情事实在不对。最后只得道:“我娘亲叫颖娘,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世了。所以我对娘亲所知不多,能说的就更少了。”
听柳雅这样一说,男子微微蹙眉,喃喃道:“过世了?”
可柳雅仔细观察他的表现,却不见他听到自己说出娘亲已经过世的事情,表现出多么悲伤。难道说不是什么狗血的剧情,只是因为一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