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吗?你能喝吗?”柳雅眼睛一亮,酒虫子在肚子里隐约的叫唤了两声。好像她也好久都没喝酒了呢。从师父离开之后,她喝酒都少了一份兴致。
沧千澈点点头,道:“回京之后,我也极少喝酒。除非是必要的宫宴,否则我是滴酒不沾的。今日美人在怀,月在头上,就该有美酒在手。”
说完,沧千澈也挪了一下身子,抱着柳雅坐直了一点点。
柳雅还以为他把酒藏在了身上的什么地方,瞪着眼睛想要看看他能拿出一坛什么样的酒来。
却没有想到,沧千澈只是坐直了身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支御鸟的笛哨,吹了两声。
玉质的笛哨声音不大,清脆中带着点转音,是普通的铜哨、骨笛都不能发出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里,这一声笛哨竟然传出老远,仿佛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的。
随即,还不等柳雅问沧千澈吹哨子做什么,就听见了巨大的振翅声由远而进的飞了过来。
振翅声如此之大,可以断定那必定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鸟类。
柳雅顺着声音看过去,本以为在夜色中是看不清什么鸟的。却没有想到抬头一望就看到一只雪白的金雕展翅盘旋在头顶。衬着那一轮金红色的满月,白羽金雕仿佛是从月华中冲出来的神鸟一般。
“嗷”白羽金雕一声啼鸣,把巨大的双翅猛地一收俯冲下来,速度快的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了两人的头顶不足五尺距离开外。再冲下来,只怕这只白羽金雕就要和他们两人“碰头”了。
柳雅都快要惊叫出声的时候,白羽金雕再次展开翅膀,双翅微微一抖就掀起一股气流。近距离感受着,仿佛是风暴来袭之前的回旋气压一般。
听话听音,麻姑姑很聪明,挺柳雅说完这些话,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问道:“柳姑娘,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你的血才能够制成这药?”
柳雅点点头,道:“是。所以请麻姑姑帮我说一声,这药虽然算不上是多么的矜贵,但也是我的一片诚意。请皇太后先解了蛊毒,我愿意替她向菩萨谢罪。”
“呵呵,傻丫头,你这话说的可真大。你能代替皇太后吗?赎罪也轮不到你呀。”说完,麻姑姑朝身后的围墙努努嘴,道:“你是自己跳回去呢,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跳回去吧,不劳烦麻姑姑绕个远路了。”柳雅说完,就纵身又上了墙头,然后回头对麻姑姑道:“那三颗药丸保存不易,制作也不易,麻姑姑你知道原因了,可别让我的血白流。”
说完,她才跳回到围墙的另一边去了。
麻姑姑站在原地,又看着那墙头好一会儿,才摇头笑笑,道:“这小丫头要说也聪明,再说又傻气,居然以自己的血制药。不过,也难得你能有这份心思,我就替你去和皇太后说一声吧。”
不过,麻姑姑又想,怎么能先哄着皇太后把药丸吃进去,再告诉她真相吧。不然,要是让皇太后知道这驱蛊的药里面的血气是人血,那太后是万万不会吃的。
柳雅回到雅筑,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也不知道喜坠儿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时间又没什么事儿做,现在就睡觉又觉得太早,就打个哈欠,半倚在院中的竹椅上小憩一会儿。
夕阳又落下一截,只剩下半个太阳,散发着咸蛋黄一样的橘红色,暖暖的好像快要流油了似的。
柳雅只是小憩,但是这小院闲适,竹香清幽,她不知不觉的还真是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走过来,叫了她一声“雅儿”,就把她从竹椅上抱了起来。
柳雅周身的警觉并没有发动起来,那熟悉的怀抱和周身的淡香不用睁开眼睛看,她也知道是沧千澈来了。
但是他为何而来,冒然来这里会不会招惹什么麻烦,柳雅这个时候倒是不愿意去理会。反正沧千澈又不会害她,这样被他横抱着的感觉也分外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