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雅身为医者也没有弄清楚舌尖血和其他的血有什么不同,但古代人就是很笃信那些比较偏门的东西。
柳雅眯着眸,上下打量那个老头,然后道:“依我看,他身上不止口含的蛊厉害,他周身的蛊虫都很厉害。”
说完,柳雅拉着马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老先生,您的蛊术才是真正的厉害。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用如此高超的蛊术去害人呢?你现在应该已经是鲜逢敌手,可你害死的却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白发老头又吐了吐舌头,然后冷笑着道:“娜娜丫头应该跟你们说了,那是我们天泽国的家务事。小丫头,你又为何偏要管呢?以你的蛊术,虽然现在还不及老夫的两成,可是如果你到了我的这个年纪,造诣必定能够与我不相伯仲。所以老夫劝你,不要茫然送死,回去好好的活着或许还有超过我的一天。不过,就怕你活不到我这么久。”
这,这特么的是夸奖吗?柳雅很想要一口口水吐回去,这特么的分明是在倚老卖老。
柳雅也笑了笑,道:“其实,你们的家务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管你们是死一城的人,还是死一国的人,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我和珂珂璐有仇,请你把她叫出来吧。”
“哈哈,你和璐璐那丫头的仇,也就是和老夫的仇。”白发老头笑的时候舌头也一直往外吐。他吞了吞舌头,继续道:“璐璐的所有行事,都是老夫安排她去做的。只是可惜,筹划了几十年,最后天山毁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天山的事情是你筹划的?”柳雅暗自磨了磨牙,看来这老头是真正的幕后人了。
也难怪珂珂璐如此肆无忌惮,不仅把柳雅和沧千澈骗到天山,还在天泽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如果不是背后有人谋划,珂珂璐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成事。
“没错。这天泽国,这勒坷城,甚至是皇族的所有人都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们龌龊、自私,把一切痛苦加诸在别人的身上,从未想过别人替他们承担了多少。我现在就是要把应该属于我的都收回来。”
说到这里,白发老头又吞了吞舌头,却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道:“可惜没有找到那瓶圣药,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即将面对那个极为厉害的蛊师,柳雅和阿璜、阿灿都严肃起来,表情甚至有几分的庄重。
尊重对手也是尊重自己,面对强者的时候不应该一味的害怕,敬畏之心也可以使人成长起来。
悠扬悦耳的琴声响了起来,像是瑶琴又没有瑶琴那么沉郁,像是古筝又更为跳脱一点。就连最擅长琴技的沧千澈都不由得楞住了,因为这种琴音他从未听过。
柳雅本来不擅音律,还是在学习了御蛊和御鸟之后才开始学着吹奏小曲的。但是此时在她听来,那琴音格外的好听。
随着琴音的拉近,视线里出现了一头驯鹿。但这只驯鹿有些特别,巨大的鹿角像是两根分叉的树枝,大到让人觉得驯鹿的头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加上驯鹿拉着一辆华丽的篷车,更显得吃力。
那篷车很有异域特色,有几分古印度的风格,用纯银鎏金做成了骨架,用鲜明又对比强烈的色彩绣成了围幔。
如果不是车上坐这个白发的老头看起来猥琐的要命,充满了违和感,柳雅甚至会想象成一位美丽的印度公主带着面纱出场了。
而那老头手里还抱着个造型奇怪的乐器,乍一看像是个小型竖琴,但仔细看那竖琴其实是“w”形状的。
估计这琴的两边分别是高音和低音区,所有弹奏起来才能有其他琴所没有的效果。
驯鹿、华丽的篷车、白毛老头?这是圣诞驯鹿拉着印度公主的篷车载着一个白发妖巫出场了?
柳雅忍不住嘬了一下牙花子,之前的紧张感荡然无存。她倒是有些纳闷,这老头是不是那个和珂珂璐勾结的幕后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搞鬼,那之前秋影怎么没说着老头这么闷骚,爱弄花样?
原本是件很严肃、很紧张的事情,偏偏因为一个不靠谱的猥琐老头弄得柳雅快要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