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两个字又不会写在脸上!”
“要坏人也不会告诉我们真名啊?”
“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名?”
“我看过她的考试令牌!上面写的就是庄流裳三个字。对了,对了,保险起见,我拿了她的令牌。”
张凡以一种‘我不是蠢蛋’的表情将庄流裳的令牌递给妖娆,令牌上有s键,若这女人是坏的,她们可以按下,让她直接取消资格。
这招用的好啊,考试规则可没说别人按的不算数。
“不错,不错,还是有点脑子的。”
“不过……”张凡还有后话,说前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什么?”她检查了一下令牌,没什么问题。
“小文的令牌在她手里……”
刚说她有脑子,转眼就又成蠢蛋了。
妖娆的脸色沉得比刚才还难看。
“你听我解释,我们拿了对方的令牌,是为了不让她使坏,可她也不信咱们啊,所以交换令牌,保证彼此都不会使坏,不是很好吗?”
典型的正人君子作风,但妖娆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不信,那就不要救,主动权在我们,不在她。小文呢,去哪了,昨晚刚给她洗过脑子,这么快就忘了。”
“她在后头研究怎么将电扇改成暖炉。”
电扇是先前天气热的时候倒腾出来的,现在天气冷了,苏文就像改个暖炉出来,万能小扳手不是胡吹的,只要有零件,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苏文知晓交换令牌的事让她知道了,赶忙出来自首。
“小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她真的是可怜,腿受伤了,走都不能走,要是不救,会冻死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不懂?”
“懂!”
“懂还乱来?”
“救人怎么是乱来?”
她觉得自己长了心眼了,令牌等于考生的软肋,她掐上了对方的,对方也掐上了她的,很公平,大不了一起取消资格,谁也捞不着好。
“第二关那么难,没人傻的为了害人弄伤自己的腿吧?弄伤了腿还怎么上山顶?做这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也太不划算了吧,也没必要啊!”
妖娆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都没用了。二对一,她没胜算。
“好,你说的对。反正人也救了。令牌也在别人手里,想不救也不可能了。”对方大可以用令牌要挟她们,一样的谁怕谁啊,大不了一起死呗。
“你不生气了?”
“我是懒得理你。我去休息一下,吃饭了叫我。”
“你尽管休息,保证鸡腿兔腿都留给你。”她蹦跶着继续去捣腾暖炉了。
妖娆找了个角落盘腿而坐,后头正好是块大石头,用来靠着正合适。
九歌的声音从石头后面响起,“宗主,真的不管?”
“两人都在兴头上,说什么都不会管用了。说多了反而影响感情。”
“要不要属下暗中解决了她?”
“不用,是坏是好,我心里已有数。”
交换令牌的确有效降低了对方使坏,但问题不在这,一个腿受伤了的女人在冰天雪地里,遍地还都是机器野兽,等人救的几率有多大,难道会比按s键更保险。
能留到现在还没淘汰出局的人都不会是傻子,应该清楚后者的几率更大,要说拼了命也不想放弃考试资格,那都是扯淡,又不是一辈子只能考一次,也不是十年考一次,每年都有,考过一次失败了权当经验了,来年说不定更有把握。
何况腿都受伤了,万幸能过了这一关,下一关怎么办,还不照样完蛋。这比账总会算吧?
要说这女人没有坏心思,骗鬼去吧,也就那两个笨蛋觉得拿了别人的令牌就是制住别人了。
行啊,正好借机会给两个笨蛋上堂课。唾沫星子费得再多也不及血的教训来的深刻。
“九歌,帮我去办一件事……”
草丛微动,露出一双灰色兔耳,未等进步一动作,远处已射来两颗小石子击中了兔子的脖子,见血封喉,瞬间穿过,让其毫无痛苦的死去。
妖娆飞奔过来捡起了兔子,腰上还拴着两只野鸡,“呵呵,大丰收!”
这山真心没什么好,兔子和野鸡倒是长得特别肥,烤熟了就是一顿美餐。
好了,可以回去了。
回去时,她没走寻常路,穿梭于大大小小的树干间,一来可以避过野兽,二来是避人,行到一半,她突然觉得脸皮子有点痒,挠了挠不见效,便知面具的使用有效期到头了。
“九歌,新面具带了吗?”她选了一棵参天巨木停下。
“带了!”
九歌随喊随到,与她一同落在树干上。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害的面具都报销了。”她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问道:“帮我看看有没有起疹子?”
身边没镜子,她自己没法看。
易容后的脸虽普通,但属于耐看型,看久了很舒服,清新的小家碧玉,但对比她本来的面貌,那就寡淡苍白了。
九歌仔细看了看,“没有。”
她的皮肤光洁如瓷,细腻温润,毫无瑕疵,看着看着他就看呆了。
夜家的宗主生来都有一副好皮囊,绝代风华,风情万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妖娆发现了他的怔愣,嘿嘿一笑,像只豹子一般伏着身子接近他,他吓了一跳,跌坐在树干上,她恶作剧地压倒他,如豹子摁倒猎物一般,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美目,“从小一起长大,还没看习惯?”
她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但同一张脸看了十几年,再怎么好看也该腻味了吧。
“别闹!”他没反抗,嗓音依旧清亮,但尾音隐隐有点小抖,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不闹,不闹。大约是许久没看见了,分外想念是吧?”
这话九歌不好回答,世上美女多了去了,但能美得一眼勾魂的没有几个,她恰好就是一个。
“刚好让皮肤透气,要不要让你多看几眼?”
距离太近,香气萦绕,又是这等女上男下的姿势,他觉得脸皮子有点烧,想起那日莲见说的话,心思就有些不对味了,还好天黑,看不出脸红,气息却控制不住乱了。
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宗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属下想再去猎几只兔子。”
这是想溜啊。
“没劲,还说是四长老一手带大的,一点不像。”
四长老是个老顽童,没事就爱恶作剧,说话也没个正经,九歌的性子却是一板一眼的,很难想象两人是父子。
要是换做莲见,肯定调戏回来。
自家老爹那性子,九歌从来就没看顺眼过,“不要将属下与他相提并论。”
“好,好,好!”
她收起了玩心,起身打开存放面具的水盒,将新面具贴到脸上。天行的面具做得很好,几个月下来她都没换过。她按了按面具,使之完美贴合肌肤。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了。别老板着脸,笑一笑。”
他还真笑了,挤出来的。
“比哭还难看。”
他不笑了,脸又板了起来,像刷了一层水泥在脸上。
哎,这性子比木头好不了多少。
说起来,九歌于她不仅仅是护卫,亦是未来的夫婿之一。之一的意思是她还有其他六个护卫可以选,分别是龙将莲见,虎将天行,蛇将望月,马将鸾云,牛将沐风,鼠将蓝河。
算上九歌的犬将,七个护卫都生的一副好皮囊,说是夜氏一族排名前十的美男子也不为过,性格虽迥异,但绝对忠诚,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知根又知底,按照夜家的规矩,七个护卫在她没决定谁是夫婿前,没有婚嫁的自由,甚至七个她都可以要,一个腻了,可以换另一个,别说七个,就是七十个,或是干脆开个后宫,夜家的人都不会有二话。
可惜,她没这种雄心壮志,情情爱爱什么的,她也是一知半解。怪亲妈死得早,不然她也能问问。但宗主的责任是什么,她很清楚。她的夫婿只能是护卫之一,因为选择外人,危险系数太大,她不能任性地冒险。
但真的要从他们当中选一个,她又觉得很尴尬,所幸她的年纪还小,到了三十再谈这个问题也不算晚。
“走啦,回去了!”
另一边,篝火温暖,围坐着四个人,皆是男人。
风雪刚停,气温十分寒冷。篝火上架着两只兔子,烤得滋滋响,兔肉烤熟后,一人拆了一只兔腿递给身边盘腿打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