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夜辰嘴里的想字还未说出便被胸口尖锐的刺痛给狠压回了喉咙里。
骨头长鞭的顶端噗嗤一声刺进了他的胸口,直接就是一个血窟窿,鲜血涌出,但它没有拔出,而是继续在里头倒腾。
夜辰痛苦地眼前便是一片黑。
“痛吗?是不是很痛啊?哈哈哈,你放心,我没伤到你的内脏……而且一个窟窿怎么够……”
话落,沾满血的鞭子被他拔了出来,猛地又刺进了另一边的胸膛。
夜辰隐忍着刺骨的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整个人只能颤抖地急喘。
“第二个洞……”阿伦仰头大笑,“然后再在哪戳一个呢……”
骨头鞭子灵活的舞动,又寻找了下手的地方,戳刺过去,犹如戳得是一块豆腐。
顿时,夜辰又多了个窟窿,就在与左胸膛的那个窟窿平行的下方,对的十分整齐,血像打开的自来水龙头,哗哗地往下流。
紧接着就是第四个,与右胸膛的窟窿再次平行,两者之间不过就差了半个拇指的距离。
阿伦在折磨他,但不伤他的心肺,点到即止,但那深度离心脏和肺只隔了一层薄膜,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能碰到鞭子的冰冷,这种感觉比起疼痛更恐怖。
外头的众人已经看不下去了,杀头不过碗大的疤,这样的折磨,谁能受得了。
“王八蛋!”第一个忍不住的就是寒熙,他推开红叶,像刚才那样用机械臂拼命砸过去。
看到他这样,众人也都忍不下去了,什么脏话都有,然后齐齐冲过去,围在屏障边拼命地捶打。
但这些一点无法阻止阿伦残暴的行为,他们脸上的愤怒,仇恨,只会让他畅快无比,甚至是更加变本加厉,在一片辱骂和叫嚣中,夜辰的胸膛到小腹,被戳了十二个窟窿,一边六个,对的整整整齐齐,浑然的两条直线。
那些伤口就像个出水口,血流如注。
“天行!我问你,这样伤下去,你还能救得回来吗?”红叶哭红了双眼问。
“那也得救他回来才知道。”前提是救回来的时候,人还有气。
宗主号外守卫的九歌对着已经不忍看下去的琉璃道,“别让宗主看到这个……”
琉璃挂着两行清泪的点头,俯首抱住妖娆,将手盖上她的眼睛,她现在庆幸宗主没醒过来,若是醒了,她怎么受得了。
而这样的折磨不过是刚开始……
神眼被逼到了驾驶舱的墙角处,面对眼前的五个少年,他是欲哭无泪啊。
他是造了什么孽,要这么被蹂躏。
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作用是什么?身为一个‘充电宝’,他也是有觉悟的,淡淡一笑道:“你们别说了,我清楚了!”
小凯心里始终是不舍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最喜欢的一个弟弟。”
“哼,弟弟,你有当我是你的弟弟吗,让你陪我玩,你有几次是答应的,还不如阿尔玛陪的多。路卡斯都能记住我喜欢的东西,你记得住吗。哼,弟弟……下辈子吧……”
下辈子……
他暗了眸色,苦笑了一声。
这次真的要下辈子了……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小凯。
“你以后别再惹阿尔缇妮斯生气了,没好果子吃的。”
小凯眼眶一红,仰头屏住往外撒的眼泪,“我……知道了!”
“阿尔玛很喜欢的那把剑,我埋在花园喷泉的东边了,你记得告诉他。”
“嗯……”
“告诉路卡斯,别老板着脸,偶尔也对我笑笑。”
“嗯……”小凯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
“至于我们家的小公主……”神眼哭腔的脸愤恨一变,伸出手拽住星潼的领子,“你要是敢再始乱终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星潼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神眼的目光往他们五个人身上溜达了一圈后,擦干了眼泪,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小手,笑容温暖了他湿润的双眼,就像一块最闪亮的黑曜石。
“来吧!”
他微笑着,心底却轻轻地说着,阿尔缇妮斯……真想继续在你的怀里撒娇啊!
我想……应该是还有机会的。
在很遥远的未来……
夜辰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就是在那次冰川之战快没命时,也不过是躺在床上,苟延残喘,那至少是干净的,体面的,而不是像现在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抽打的鞭子未曾停下,他很怀疑自己身上还有一块好肉吗?
鞭子挥打的声音在阿伦残忍的笑声里未曾停歇过,就仿佛是个不停歇的机器,主动的在他身上招呼。
血滴滴答答的,那玻璃的屏障上鲜红的,散碎的红点,皆是他伤口溅出的血。
这样的折磨也是无止尽的,他快要撑不下去了,可是自有一股毅力支撑着他。
这是他自己选的,必须承受下去。
阿伦似乎是打累了,喘着气,可眼里的兴奋,光亮如星辰,闪闪发光。
夜辰看着这样的他,颤抖着唇齿道:“这……就……满足了?”
“你——!”阿伦顿有一种要被他戏弄的感觉,“这只是开胃的小点心,你别着急。”他斜睨着他残破的身体,觉得是不是砍了他一条手臂他就会求饶了。
这个男人……和前世一样,就是骨头硬。
“你倒是挺能挨打的……看来你的身体也没尉迟明辰说的那样虚弱,果然是骗人的。”
夜辰真想用血喷他一脸,可惜他吐口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哈哈,我开始期待她看到你这样的反应了……”阿伦恶毒地说道,他就是要她痛哭流涕。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到底是谁,还知道吗?”夜辰硬生生地涌到喉头的血型咽下去后问道。
阿伦一僵,冷眼扫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是谁……借着别人的躯壳和记忆才能存活的人,不觉得更像一条可怜虫吗……虫都是褒义词了,不适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