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会与妇人“一般”见识。受人点滴,岂非当涌泉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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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君恍惚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却很不舒服,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几欲不能呼吸。
最后她用力咳嗽几声,醒了。
睁开眼,正上方是熟悉的青色帐帷,帐顶垂下来一串彩贝。
这是她的卧房。晋王赐下来的宅子在三天前就已拾掇好了,国师府临时借给她一些人手,比如现在陪在床边的丫环。
听见响动,小丫环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水。”她嗓子眼像着了火,这是睡了多少久?
小丫环赶紧服侍她喝了水,冯妙君才有气无力道:“陈大昌和公主呢,可救回来了?”
丫环自然没有亲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她说:“国师吩咐过,待您醒来就告诉您,一切安好。”
看来晗月公主没事。冯妙君犹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公主除了受惊之外并未有甚损伤。她带着那么多护卫,应是安然被送回岸上了。相比之下,冯妙君更关心的是:“陈大昌的情况?”
“您的护卫受伤很重,但国师说,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冯妙君真正松了口气,一转眼又沉沉睡去。
……
再睁眼,就是晚上了,从窗口望出去能见着满天星斗。
真是个好天气。
帐外有人影闪动,莫提准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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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美貌女子在他身下的婉转哀求的模样,魏王重又觉得意气风发。
……
赫连甲启程回府。
他从边关奔波回都述职,本已疲惫,这会儿马蹄踢跶、车厢轻簸,他刚刚合上眼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回到将军府。
车停稳了,他正想站起来开车门出去,忽然听到近处有“叮”地一声轻响,像是金属落地。
真是极近,就在、就在车里!
赫连甲嚯地站起,手扶长剑,目光在车厢内逡巡,最后盯住坐榻厉喝一声:“滚出来!”
他这马车经过改造,榻下有暗格,平时放置些机密物件,鲜有人知。这会儿,里面却传出声音。
在他注视下,软榻轻轻掀开来,坐起一个女子,云鬓乱了,其美貌是他平生仅见,面上神情却兼具了茫然和惊惧。
她身上,还穿着内侍的服饰。
赫连甲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祥。这女子必是从宫中一路跟他到这里,那地方重兵把守,竟然还能被一个大活人溜出来,说没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如今人在他车里、府里,这可就棘手了。但他仍是沉声道:“你是谁!”
……
这天夜里,魏王宫中起了一波小小骚乱,而将军府一夜太平,无人进出。
次日清晨,赫连将军整装进宫,向魏王请罪。
云崕进来时,恰逢赫连甲和大太监陈僖从对面走近,赫连甲看着他咬牙切齿:“好你个云崕,竟然栽赃给我!”
云崕听了,就知道他已经向魏王和盘托出。出逃的贡女要找的人是国师,结果却被送到了赫连将军的马车上,魏王和赫连甲都知道是国师动了手脚。
他侧了侧头去问陈僖:“怎么处理?”
陈僖对着他恭敬而一本正经道:“王上念将军劳苦功高,特赏赐美姬一名。”
这就是将出逃的贡女赏给赫连甲了。她和赫连甲同乘一辆马车那么久,后来又进了将军府,这女子就是再美丽,魏王也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