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懂农时,不过,倒是可以找小块地试试。”顾宏说得中规中矩,就好像他没听到刚刚洪主簿说的话。
“是啊,试试也成。”郭怒飞明白顾宏的意思,洪主簿当然可以怕,可是他是姓郭的,是当今圣上的堂弟。
当然,重点是,他是皇帝堂兄最近的一支,皇帝堂兄虽说内宫佳丽三千,却没儿子。所以在皇帝堂兄有儿子之前,他是一个朝堂之上不可忽视的存在。
洪主簿和蔡关不能做的事,他却是可以做的,就算皇帝堂兄心里不爽,觉得他收买人心,却也拿他没辄。
“你家的地真不成?”郭怒飞再看了辛鲲一眼,这主意是辛鲲提的,那么主事的人,必得是辛鲲才是。
“你要有人,其实可以帮我把村里的农家肥和那边干河里的湿泥全倒进这地里,然后找几头牛反复翻地。五月时,或许可以一试。”辛鲲翻了一个白眼。
糜子下种一般是五月,而到八月中秋时,就可以收收获。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翻地施肥,种一季糜子应该问题不太大。而等这季过去,他们就能找个借口离开辛家村,那么,一切与她们也就无关了。
“你不错啊,不是说念书吗?你念得怎么样?”郭怒飞是个很随性的人,此时觉得辛鲲虽说没跟他行礼,可也算是言之有物,他对他立即就热情起来了。
辛鲲也懒得再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读书的话了,看看这金冠也知道,这位只怕是贵人了,而且一定不是县衙养得起的贵人,对着郭怒飞还是认真的一揖,“小人辛鲲,请贵人安!”
“没意思!走吧,进村看看,你们村是不是真的没粮了?”郭怒飞表示很无奈。
“我家还有些粮,不过全村百十口子人,靠那点粮,活不下去。”辛鲲老实的说道,现在撒谎也没有意义,谁也不会听。
“所以你们进县衙,用工钱买粮?”郭怒飞现在理解了,看到那跟砂一样的土地,他们没粮只能离开。
“你在干嘛?”
辛鲲蹲在地上,搓土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她抬起头,一个骑在大马上的少年,头上的金冠在午后的阳光之下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看地!”辛鲲不是古人,她没有起身作揖的习惯,但还是起身,拍拍手上的干土回道。
“这里是辛家村吧?”来人正是郭怒飞,他远远的看到了烟火,能有这么大烟的地方,定然是那个傲气的工匠村了。
“是!”辛鲲回头也看了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烧着的烟火,不知道卖木炭能不能赚点钱?不过,现在好像最大的问题不是钱,而是粮。
“这些地呢?也是辛家村的?”郭怒飞倒没在意辛鲲的无礼,跳下马,也看着那干涸的土地,出了京,一路就是这样,他一路看到的也都是这样愁眉苦脸的人,对着土地发呆。
“是村长家的!”辛鲲是严谨的人。
“你是村长的孙子?”郭怒飞一下子站起,低头看着她。
辛鲲一七二,至少辛家村里,最高的也不过跟她差不多高。而这位戴金冠的少年,至少比她高一个头,这让她有点不爽了。
以前,就算在大学里,比她高的男生不少,但能这么俯视她的真不多,能这样的,至少一八三以上。你一古代人,没事长这么高干嘛?
“是啊,这些都是我家的地,不过……算了。”再气愤,她也得回话啊。
原本想说这地就算是没遭灾,种上粮食也不会高产。只怕种子钱都得赔进去。果然是仔赔爷田不心疼,这些年,这些种地的族人,只怕真的是来好玩的,一丁点肥都不舍得上,这地贫瘠的跟沙一样了。
“怎么?”郭怒飞看她苦逼的样子,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