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伦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我自己太狭碍了。妹子,听了你这一席话,我心里的所有委屈和不满都没了,反而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你们的很。”
“以后可别再干啥事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在维护你的话,你现在会躺在医院里吗?我也不用在孩子们面前藏着掖着了,我们大家都在各自正常的轨道生活。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过得好好地,你说是吗?”
宋海伦点了点头:“我太自私了。妹子,谢谢你。”
汪江玥笑笑:“你想明白了好。何昊小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以后的日子你可要好好陪着他,把过去欠他补回来。”
“好,我知道了。刚才你们出去的时候,小光也和我谈很多,我承认我是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何小光父子从外面回来了,他们给宋海伦买了一份粥。
宋海伦笑着说:“你们俩赶紧回去班吧,有儿子在这里陪我行。”
汪江玥笑道:“好吧,我们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不影响你休息了。何昊,你把你女朋友叫来,给你妈妈作伴。”
何昊看了看何小光。何小光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
临走,汪江玥握了握宋海伦的手说:“大姐,我们走了,你好好养着,等你身体好了,你得请我吃饭。”
宋海伦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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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光接过花,他先是给儿子打电话,寻问病房楼层和病房号,然后和汪江玥一起乘电梯往住院部去。
自从李小山转让了招待所后,汪江玥没有再进过医院的住院部。不久前儿子瑞泽从滑滑梯摔下来也只是在儿童医院的门诊部进行了检查。因为了经历了许多次陪病人的经历,而且多是生离死别的那种场景,她对医院有一种恐怕感,在她的头脑里,医院监狱更可怕。
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有一个刚刚做了手术的病人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进了电梯,陪同的所有人情神紧张,沉默着一言不发,汪江玥神经紧张,下意识地握住了何小光的手。她是个软心肠的人,她害怕看到那种缺胳膊少腿残忍的场面,在几十年的成长经历也总是谨小慎行,她怕疼,竭尽全力地保护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那怕是一根手指头。
出了电梯,到了内科住院部,何昊已经在电梯口等他们。见到汪江玥他礼貌地叫了声:“阿姨。”汪江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她:“你妈怎么样了?”
何昊强装笑脸:“还好,亏得我发现的早,没有危险,正在输血。”汪江玥说:“那好。”三个人一前一后往住院部的里间走,听到从病房内传来病人痛苦的号叫声,声音凄惨,让人心悸。
宋海伦正在输血,她住的是单间,属于高干病房。看到何小光和汪江玥一起推门进去,她立即背转身去,何昊接过父亲手里的花,对宋海伦说:“妈,爸爸和阿姨来看你来了。”宋海伦没吱声。汪江玥有些尴尬,对何昊说:“你和阿姨一起到外面买个花瓶来,这花娇气的很,一会不见水会焉了,这里有你爸爸照顾你妈。”何昊很听话地随汪江玥一起出了病房。
到了楼下,汪江玥吩咐何昊在候诊室里休息,自己去外面的超市买花瓶。她理解宋海伦,作为女人,她和何小光之间不是没有感情,他们当初也是自由恋爱,只是在漫长的人生旅途,诱惑太多,没有人能保证一生不走弯路,她能从美国回国,表面是为了儿子,其实她还是想寻找自己的感情归宿。她故意在外面逗留了一个小时,她想给他们俩留出更多的时间,不管他们谈话的结果如何,至少,宋海伦心里会得到安慰。
打内心来说,汪江玥是恨宋海伦的,正是她制造了何小光家庭生活的不幸,同时也正是她破坏了原本平静的王云的生活,正是因为她对王云的偏见,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灾难发生。汪江玥有时候也恨自己是一种无原则的软心肠的人,这种无原则让她在生活从来没有恨,有的只是原谅和宽容。
她不愿意当两面人,可是她一直以来始终充当着两面人的角色,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都摇摆不定。
何昊见她半天没有回来,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汪江玥说我能出什么事,我只是想给他们更多的单独相处的机会。何昊哽咽着说了声谢谢。汪江玥对他说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特别你妈,她漂洋过海,然后又毅然回国,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我们都要宽容她,包括你和你爸爸。
两个人一起回到病房,宋海伦靠着被子坐着,手的点滴还在打,她冲着汪江玥说:“谢谢,小汪,我们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汪江玥替她掖了一下被角笑道:“大姐,这些年了,我们两家人的关系早已融合成一家了,何总家里的大小事情我都特别关心,只要你们不嫌我烦行了。”
病房里一时沉默,何小光眼神复杂地看了汪江玥一眼,对何昊说:“儿子,你还没吃饭吧,走,爸和你去吃饭,让你阿姨在这里陪着你妈。”
汪江玥问宋海伦:“大姐,你饿了吧,让他们父子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