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很明确,她是那样。汪江玥叹了口气,给儿子阅了作业,安顿他睡觉。她提倡孩子早睡早起,保证足够的睡眠,既能长个子,也能有足够的精力完成第二天的学习。
有好些日子没有和李顺天联系了,汪江玥觉得不管怎样,和他还是要保持联络。自从替何专家叫了特殊服务以后,可能是不好意思吧,他一直再没有联系她。汪江玥也不主动联系他,从内心来说,她根本不想见他。
他先是给李顺天发了条问候短信。李顺天立即把电话打过来,说发短信有什么好,事也说不清。汪江玥说我是担心你休息了,所以没敢打电话,堂堂厅长岂敢随便影响,万一你老婆在身边,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影响到你们夫妻感情可是不得了。何小光说你口齿这么伶俐,还真是让人接不过来。对了,有好一段时间没联系了,最近你在忙什么?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汪江玥说我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我们何局长家里出了事。李顺天很意外,说他财大气粗,能出什么事?莫不是犯了组织的错误?汪江玥说这个严重。他儿子出车祸不在了。李顺天吃惊地说,怎么会呢?安城的大小车祸最终都要报到我到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汪江玥告诉他,何昊的车祸是自己造成的,又没有肇事者。李顺天叹道老来丧子,的确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通知我一声,也许我还能帮忙。汪江玥笑道,李厅长,那会子他人已经傻了,那有那个意识,我们这些同事朋友也不好随便通知人,再说这是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人现在怎么样?
人完全变了,局里工作几乎不管,主要去经营房地产公司去了。以前的时候,他将房地产公司全交给他儿子了,现在公司没人管,他只好亲自阵。
李顺天说这怎么行?他是国家干部,党规党纪是不允许他这样的。汪江玥说是的,因了这个有人举报了他。他现在打算打报告退居二线了。
李顺天停顿了一下,问:“那,局长这个位置谁来坐呢?”
汪江玥笑道:“李厅长不愧是个政治家,立即想到了这个敏感问题,不过,这个自然有接班人在迫切的等待着。”
“谁?”
“我们郑副局长,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主持全局工作。”
‘那你呢?你没有想法?”
“李厅长,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有那么大的胃口吗?更何况,女人毕竟还是干不了大事的。”
“女人为什么干不了大事?武则天还当了女皇呢?怎么样?需要我帮忙?”
“我可没那个意思,到了这个位置,我也很满意了。”
“满意什么呀?人往高处走不是?有机会谁都想抓住,试一下总行吧?”
“怎么试?”
“这还不简单,他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这两性相吸是人之本性。这样,你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有东西送东西,没东西送人也行。”
“李厅长开什么玩笑?我都半老徐娘了,送人人家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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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举报信的事情,何小光当天晚找到汪江玥,举报信是打印的,根本无法知道它的作者是谁。
汪江玥说不管是谁,你还是回来好好班吧?你这样下去可不大好。何小光说,经历了这些事我也看透了,明天我去国资委,和组织部说一声,说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已经无心在领导岗位担任主要领导,要求退居二线。
汪江玥大吃一惊:“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你这样做恰好成全举报你的人。”
何小光笑笑:“小汪,我现在幸福着哩,张朵也有了孩子,我现在既着急抱孙子,又着急着抱儿子。再说了,房产公司刚刚购买了几十亩地,准备开发,我也没那么多的精力两头跑。”
“这怎么能行呢?”
何小光笑笑:“地球离了谁都照相样转,拿我来说,知道儿子没了的时候,我好几次都准备陪他去,可我一想到我那开发了半截子的楼盘,我连死的心都没有了,这是人,人是不能任性,你说呢?”
汪江玥说:“我的意思是你去给给国资委组织部长解释一下,再去纪委作一下检查,然后好好班行了,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这有什么呀?我在局长的位置也有些日子了,尝过滋味了,最终我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那是万盘皆下品,唯有亲情真。我也想明白了,要再多的钱自己能花几个?只要好好活着够了。”
汪江玥笑道:“感慨不少,也挺贴合实际的。恭喜你参禅成功,不过我还是不提倡你这么做,要知道,有很多人高高在,一旦从高处滑落,接受不了被冷落的滋味。”
“我不会,更何况退居二线后,我还有公司要管理。”
“我记得有则笑话,说是一位处级干部退休后,因为以前发号施令惯了,猛然不习惯,人也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后来他老婆为了让他顺利渡过那段时间,每天大事小事向他报告,给他写请示,多是些买菜之类的事情,再让他在有空的地方批示。”
“你这说的也太悬乎了吧?有这种人吗?再说了,我尽管在单位退休二线了,但我还有房地产公司要经营,现在不是传言房地产会有‘黄金十年’吗,我有的是事忙。”
汪江玥看他挺认真,小声问:“你是不是真的是想退隐了?”
“这还有假?再说了,我现在也五十多岁了,再干也是六十岁退休。更何况,公司更需要我。”
“这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大事,你辛苦为之奋斗了多少年突然说不干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况且,我还得仰仗你提携呢?”
何小光笑了:“提携?已经提携到副厅级的位置,还想提携到哪?不是我说你,江玥,一个女人家混到这份,应该知足了,还不满足?”
汪江玥脸一下子红了,道:“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想挽留你而已。我当然知足了,从下岗女工到副局长,这简单是逆袭。”
“小汪,说实话,这些年我辛苦奋斗,都是为了挣得儿子的一张笑脸,结果可倒好,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这么大的家业,却没人继承?按理来说我现在是该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美好生活了,可是每次我只要一想到何昊,甚至王云,我觉得五脏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