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北冥擎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那小宫女。
小宫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看到那鬼，不是，是瑾妃娘娘的魂在飘，瑾妃娘娘说她，她是被夜澜害死的，现在王爷娶了夜澜的女儿，她心痛，她，她死不瞑目……”
当然，事情不止这么简单。
小宫女断断续续将遇见鬼的过程都说了，逼真的很。
她开始被吓傻了，差点疯掉。
还是太医几服安神药给救回来的。
救回来之后，想起那鬼说的话，牵扯到云千汐。
人人都知道玄王宠妻如命。
所以，她不敢说，她怕说了会被灭口。
只是在赤焰的逼问下，心理防线崩塌，也不得不说出了事实。
“王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半句假话都没有，奴婢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要诬陷王妃的意思，奴婢没有啊……”
她怕说出这番话，被人认为是故意诬陷。
毕竟这事实可怕的很。
云千汐的娘亲是杀死瑾妃的凶手。
那么北冥擎跟云千汐就是仇人。
相爱的人变成了仇人，这也太可怕了。
北冥擎坐在那沉默着，室内的温度，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这个传言，其实他之前听到过。
不过，只是个别人在说，所以他瞒着云千汐，想找出真相。
不想让这些流言蜚语伤害到云千汐。
不想今日赤焰审问出来的事实，却让事情更加复杂了。
母妃的死，他一直怀疑是人为。
但是这么多年了，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可这件事是他的心病。
如今谣言突然冒了出来，还牵扯到了云千汐，便让他不能不重视。
但他觉得此事是有人故意操纵，跟北冥景并不一定就没关系。
毕竟北冥景一直想拆散他们。
可如果是真的……
“其余的人审问过没有。”
“爷，已经审问过了，说的基本差不多，没多少有用的消息，也没有牵扯到王妃。”
所以唯一牵扯到云千汐的只有这个小宫女。
北冥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
赤焰立刻低声道：“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办。”
眼下是要去查查这小宫女的背景，以及之前她做过什么事，跟什么人接触过。
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到底是不是有人授意她这么说的。
如果没有人授意，那就是那个鬼的问题了。
他们的人已经在宫里盯着了。
如今就看能不能抓到那鬼了。
云千汐在府中并没睡着，一直等着北冥擎。
结果等到最后，困的眼睛睁不开了，也没能等到北冥擎回去。
云菇凉抱着被子，嘟囔着睡着了。
北冥擎回来的时候，她还在说梦话。
“北冥擎，你这个混蛋，禽兽，我不喜欢你了。”
“我要跑路，跑路……”
睡梦中的云菇凉已经琢磨着该怎么跑路了。
北冥擎并没什么睡意，坐在床边，看着睡的不安稳的云千汐，考虑了许多事。
本以为经历过那些磨难之后，他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
没想到成亲之后问题更多。
随着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他们之间便有了各种矛盾。
有些矛盾，他的确不善于处理。
所以他很愧疚，并没有之前保证的那样，一直好好的待她，不让她哭。
尤其是现在这事，牵扯上了瑾妃的死。
他更是不能坐视不理。
他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是真的。
那么他跟她又该何去何从？
背负着上一代的血海深仇，他们只能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吗？
宫中闹鬼的传言越来越厉害。
北冥景开口镇压，传言才算被压下去。
只是传言已经流传出来了，即便宫里人噤若寒蝉，不敢再提。
但是，有些传言，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比如，瑾妃跟夜澜其实是死敌，一直不和。
比如，夜澜跟瑾妃其实喜欢过同一个男人。
比如，夜澜去探望过瑾妃，没几日瑾妃便生了恶疾去了。
就差有人直接说，瑾妃是夜澜下毒害死的了。
而夜澜是云千汐的娘亲，那个当年名满京城的美人。
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云千汐浑身冰凉。
她第一反应是有人借机生事，想要利用瑾妃来挑拨她跟北冥擎。
她跟北冥擎二人虽然经历了很多，但从不猜疑，很难被拆散。
如今拆散他们的办法，搬出已死人的恩怨是最好的。
但是，仔细想想，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对方既然敢利用此事做文章。
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
或者，事情的确是真的。
只是一直没人知道，如今被有心人知道了，所以才会拿出此事来做文章。
若是她跟北冥擎之间真有杀母之仇。
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北冥擎身边？
父债子还，母债女还。
但是她绝不承认她娘亲是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虽然关于娘亲的记忆没多少。
但是娘亲为她做的那些事，留下的那些东西，都证明了娘亲对她的爱。
怕只怕，瑾妃跟她娘亲真有很多解不开的恩怨。
沉默了几日，云千汐打算进宫碰碰运气。
正好今个十五，北冥流歌会入宫给太后请安。
云千汐提前递了帖子，她也要去给‘太后’请安。
听别人说再多，不如她亲自走一趟，说不准还会有什么新发现。
“玄王妃这阵子瞧着消瘦了许多，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吗？”
云千汐刚坐下，太后便开了话头。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让云千汐进宫。
没想到云千汐就自己来了。
虽然云千汐是凤星，但是她并不想云千汐进宫祸害她儿子。
古婷儿那边进展虽然顺利，可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让两人吵了几架而已。
所以她难免有些沉不住气。
“风言风语？”
云千汐淡淡一笑，“既然是风言风语，那就是没什么可信度，所以为什么要听到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