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众人遗忘的角落(19)

“烟给我。”竟然没去搭理那人的废话,但一样是沉默的回答。

“喂喂喂喂?有点过了哈?没见过你这样的。再说现在你又不是成年人,我给你烟我不是犯法了吗?不准吸烟!听到没?不准吸烟!不准不准”

“给……我!”飞鸟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连身后的汪雨琪都感到阵阵的寒意。汪雨琪再一次震惊了。她从没看过飞鸟光这个样子。印象中,飞鸟光总是傻笑,那么天真,无邪但有时却又不失侦探冷静的风度。但现在在她的眼中,飞鸟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冷酷抑郁不甘的人。她从没想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可现在她终于见识到了。就在她的面前,那个向别人要烟的家伙。

“好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给你给你给你。”那人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烟。烟盒上印着“黄鹤楼”的字样。他把烟盒拍在飞鸟光手里。“不许多抽啊。很贵的。”

拿到烟后,飞鸟光直接就转身。但没走几步,他就把烟盒向后扔了回去。然后继续向门外走去。话痨一手接住烟,打开一看,竟只少了一根烟。“还挺老实。”那人又唠叨了一句。

望着走向门外的飞鸟光,汪雨琪什么也说不出来。一直目送着飞鸟光走出门外。但其实她想说的都说完了。就看他的造化了。只是,这个还没有给他。汪雨琪望了望口袋中的p3。

飞鸟光拉开有点沉重的门。然后倚在墙上。叼上烟,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着,然后深吸了一口。然后从口袋中拿出木盒,打开,然后取出名为“渡河秋”的荣耀账号卡。这是小d探长留下来的,唯一在他手上的账号卡。

愁啊……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种生活啊。飞鸟光又深吸了一口烟。那烟味道仿佛让他忘记了所有,沉寂在其他的快乐中。他望着对面还未亮起的字牌“华文俱乐部”。飞鸟光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六点三十七分,距离华文俱乐部开门还有二十三分钟。

对,那就是小d探长和华倾文奋斗过的地方——华文俱乐部。他又想起了从前。

两年前,他为了逃避这灭世的灾难,去周游世界放纵自己。可谁知两年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带着不想接受的心情不得不去面对这件事情。他已经没得选择。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两年前,唐柔因为他不得不再伤心。华也不得不不惜一切地燃烧自己一个人撑起整个华文战队。还有已经去世的小d探长,不惜一切的付出自己的生命把自己从黑洞边缘救回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期盼自己重新站起来回来。可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啊?他恨自己。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放回账号卡拿出石牌,对着亮起的那个符号说:“知优,或许我真的改听你的。从深渊里回来。”

石牌仿佛又有灵性一般,竟然又顺着先前变换的光芒的闪动起来。那个符号显得是那么光亮,那么有未来的气息,就好像心底里的未坠落的点点希望。在他的眼中闪耀着,闪耀着。

他放下石牌,拿烟的手又放到了脸上。但这次不是为了吸烟,而是为了擦眼泪。在他朦胧的眼中,那三张微笑着的脸又出现在他的眼前。“爸爸,探长,华哥。我真的做不到啊。你们都是我们永远都无法超越的荣耀啊。不是么?”

他叹了口气,拿烟的手放下了。他望着远处的华文俱乐部的招牌,默默的沉思着,不省人事。良久,他默默地把头低下了。忽然,一阵风刮来。将缓缓上升的烟带得偏了。“真冷啊。”他给自己冻僵的手心吹了一口热气。

脱线的他又忽然想起如果自己回到汪雨琪身边会是怎样的场景呢?他思索着,不知道如何面对汪雨琪。他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忽然对面灯突然亮起来,飞鸟光的暗淡的眼中多出了一丝光芒。他把头抬起,望着对面刚刚亮起的招牌:“华文俱乐部”。什么?已经七点了么?他望了望手表,六点四十五。距离华文战队开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今天这么早?飞鸟光疑惑,不过他想到了更为合理的解释。是华。他说过今天会来看我,也许就早点起来去接老吴了吧。飞鸟光想到这里又吸了一口烟。其实他是不想吸烟的。可是现在精神的巨大压力就要让他完全崩溃了,他不得不摄入烟草里的尼古丁来缓解精神压力。

对啊!我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飞鸟光抬起手,手中闪耀着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或许,他真的应该要去找知优使用这次机会了。眼珠一转,看着马路对面闪耀着光芒的招牌。我不是还有华么?老吴呢?唐柔呢?他们都承受着两年前如世界崩塌的灾难,都在努力地回到原来的生活中。难道我就不可以吗?他问自己。

那份荣耀呢?他们曾经做过那个天才之作,难道我就不可以把那个尘封的天才之作复活吗?我真的只想那么自弃自暴下去吗?带着上世的所有的愧对一个人活下去吗?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那还是我吗?我……我可是人类啊!我不可以辜负这份期望啊!这可是爸爸说的话啊!这样的我怎么背负人类这个名字啊!

我这两年来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怨恨吗?报复世界吗?这可不是这个世界全部啊!那些温暖的事情呢?若如果未来看着这个世界消散,这不是我想要的呀!我要的,只有守护,只有荣耀。仅此而已。我不能在这么自暴自弃下去了。我一定要回去。回到梦想开始的地方,重头再来!我……一定要回去啊!终于在两年之后,飞鸟光对世界仇恨终于放下了。

忽然,飞鸟光甩手一丢还未吸完的烟,用力踩了一脚,然后转身推开门。该来的,始终都会来啊。现在该做正事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