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带着季飞,站在那头老黄牛身边,神情严肃。
她叹了一声,这丫头,竟然提前看了她留下的东西!
也罢……
十几个人头攒动,稀稀拉拉的,却未有一人发言。
为首的卖糖葫芦的孙大爷,眉毛和双鬓,依旧是带着薄霜,想来,一早便等候着了。
她一把扯下那马车上的黑布,露出了黑铁栏杆,和栏杆里,被绑成粽子的刘家小公爷。
刘熙睁开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何睡了一觉之后,到了这里来。
而栏杆外,一群面无表情的男人女子,眼神恐惧的吓人。
他嗯了两声,嘴里被塞上了麻核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双脚被反剪着,越是挣扎,那粗麻绳入皮肉越深。
马车前那少年,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居高临下,仿佛看的不是不人……
末了,她从怀里陶出一打叠放的极整齐的黄绢,大声站在他马车前念。
隔着绢底,隐约可见血印,那是他的……
里面写的是什么,他只听了第一句话就明白了,那是三年前,他初次入京,杀的第一个女孩……
他恍惚一道惊雷于头顶闪过……
似乎真是的上当了。
他最相信和敬重的人,在前日的某个子夜潜入牢内,自己哭诉的哀求他,救他出去。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打黄绢让他签字画押,说这是他爹给出的出意,签了这些,才能想法子救他出来。
牢狱阴暗,他冻的瑟瑟发抖,也来不及看那东西,便咬破了手指,按下了血印。
他永远都忘不了,师傅外出回来,看见一身红衣的少女,悬梁而死的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那是他的未婚妻,那个像泼辣刚烈的女子……
三年前,他初到长安,听闻他师傅刚订下了一门亲事,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被那女子给打了出来,他很生气,说了几句气话,被刚收进来的冯氏兄弟听到,之后的事情,他不知道,甚至也已经记不清了,最后印象停留在那女子一身红衣一头吊死在他东厢房里。
而他,则衣衫不整的醉卧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