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君激烈的扑腾着水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老子不说,淹死老子,老子也不会便宜你们这群王八蛋。”
叶沉道“知道你皮躁肉厚不怕疼,不如换个花样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裴述那家伙牵着一只山羊过来。
狱卒一脸茫然。
“山羊?”
洛书疑惑,只能把问题转移到确认物种上来。
“这世上有生老病死,也有喜怒哀乐,你应该还没听过人有笑死的吧。”
洛书想了想,之前狱卒曾经来报,老杨同志曾经在狱里自杀了三次未果。
一是把自己的脑袋浸到水里,想把自己给淹死,吓的狱卒赶忙把水放到膝盖以下。
一次是要拿那锁链把自己勒死,狱卒没有办法只能把锁链收紧,不够绕脖子一圈的。
还有一次竟然是咬舌自尽,被影卫给卸了下巴。
……啧啧……
果然是条有血性的水匪阿。
怪不得他说话一直大舌头呢。
“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老子是不会出卖兄弟的,你们要杀要剐给老子个痛快的。”
叶沉叹了一声,继续吐刀“真是没见识,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太血腥,本王掌司刑狱,最见不得带血的东西,所以发明了往生极乐这种刑罚,一直还未在人身上用过,今天可真是便宜你了……抬上来吧。”
说罢有人上前将他从水牢里揪上来。
让他坐在一张凳子上,脱掉鞋子。
狱卒拿着刷子在他脚底下刷了一层东西。便将那山羊牵到老杨同志脚旁边。
“哈哈……哈哈……”
阴暗潮湿的水牢中发出现其气氛甚是不同的笑声。
那笑声每过一刻钟便会以谩骂取代,继而又转为笑声。
只不过那笑声听着有些凄惨。也没有人问他话,偌大的水牢里,只有他一人的笑声蔓延。
洛书想,山羊舌头上的倒刺会刺激极敏感的脚底,再加上叶沉那家伙不知道给他涂了什么东西,那山羊竟然乐此不疲。他也会给杨三君这家伙留出喘息的空间来,这种间歇性的折磨,精神肉体上的,的确要比持续性的来的更可怕。
“我……哈哈,我哈哈,我说,哈哈,我说……你,问什么,哈哈,问什么我都说,快,让它,哈哈,停下……”
山羊被牵到一边,杨三君那销魂似得魔鬼笑声终于结束了。
他大喘着粗气,死狗一样的躺着在长椅上。
“你、问、问吧,我说……”“你是接的谁的指令要杀本官灭口的?”
“是,是季府的一个叫吴用的师爷,拿了五千两银子,买你的人头!”
“五千两?”洛书蹙眉。叶沉道,“怎么了。”
“有点少,才值五千两?”
“……”洛书看着杨三君,眸底生霜“你说季府的一个师爷,有何证据能证明?如果没有你就是栽赃陷害,罪加一等。”“哼,老子顶天立地,难道为会了区区五千两银子来骗你们?他给的银票是汇丰钱庄上,上面还盖着戳,我都认得?”“他给你付了款?”
洛书心想,你家水匪信誉这么好,事还没办成,人家先付款。
“当然……不是。”
杨三君声音低了下去,“给了两百两的现银,做定金,等事成之后,再给我银票!”
“然后呢?”
“但有一个要求,让我亲自出马杀人?哼想让我堂堂绿林帮二当家亲自去杀一个文弱官员,我很生气,就派了我替身去。”
“哦,那周老大是谁?”
“这、这……”杨三君之前的话答的很是顺利,但提到这个问题之后,开始变得支支吾吾,不知该做何言语。“那日与你一起出现在密道里的又是谁?”
“……”杨三君脸色不太正常,垂下眼睛不再言语。
洛书道“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出些来。”
“周老大已被你给杀了对吗?你有替身可以冒充你,为何你不会去冒充他呢,冒充周老大发号施令,然后冒充你的人再一边拥护你自己,对不对?”
杨三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开始发抖。
“至于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怕是与提供军用弓弩的人吧,另外我觉得季家那个叫吴用的师爷,怕是也查无此人,真正雇佣你的,应该是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也不是!”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杨三君抬起头来,不可置疑的看着她,眼底尽是震惊。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对吗?”
洛书一笑,“你这种把戏太过小儿科,我不仅知道是你杀了周老大,还知道你大概是在一年半前,杀了他,原因应该是你准备做人口贩卖的生意,他不同意?是也不是?”杨三君猛的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
“把他扔回去吧,其他人依依拷问一遍,只需要见过面具男人的特征说出来便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水牢门。
……
这厢刚一踏出,便见一女子聘婷而来,锦绣盈眸,姿容绝色,走路带风……不是季家掌上明珠,季厢云又是谁?
季府的豪华的八驱八宝琉璃顶的马车,将路挡的严严实实。
洛书瞥了一眼叶沉,那意思是,阁下的桃花来了,自己的麻烦自己摆平,千万别再拉上我!
某人含情脉脉的回了她一眼,意思是,好说好说。
须臾之后……洛姑娘惊呆了。
她看着对面季湘云的脸色有惊喜变成惊吓,然后拔腿就往她的方向冲。
然后一回头,只见刚刚还站的笔直活碰乱跳的叶沉殿下,一口老血喷出,呈一个抛物线一般,在最后的拐角处,还极其恶毒的将那血喷在了她衣领上。狠狠往她身上一靠,带血的唇擦过她的耳廓,留下一句,让她顿时气的肺炸的话。
“好好演……”
然后,某人心安理得的压在美人肩上,装死去了。
洛姑娘一脸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