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过被赫连玦给拒了。”
“你可知为何?”
季湘云答,“听连成说,赫连玦应该是嫌弃他太笨。”
隆庆帝看上去心情不错,他摸了摸季湘云的脸,“你放心,等我拿回这天下,朕立你为后。”
季湘云一笑,点点头,靠在了隆庆帝怀里。
眸中雪意微凉,等那人完成大业,怕是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你还大言不惭的在这里给我许诺。
“那陛下何时向他提出出兵之事,我怕说,最近叶沉已经开始召集元家军的将领,听说宫里那位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隆庆帝一听宫里那位,冷冷一笑,“元柔,哼,她现在就是一个纸老虎,元烈虽然没死,但和死也没分别了,以前她的那些势力这些早上已被朕和楚王的势力蚕食的所剩下无几,成不了气候。”
“那陛下何时去取虎符。”
季湘云再次提到虎符。
隆庆帝怔了怔,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枕头。
虎符可以调兵,自高祖建国时,便立下了规矩,虎符一分为二,帝王将领各执一半,方可调兵。
当然,紧急情况自当紧急处理。
可眼前并非十万火急的边关内乱。
“那人说,这个月的十五,那人会将楚王那边的势力摸排清楚,送到朕这里,到时再议,而你父亲那边,今日我已召见过他了。”
隆庆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云儿,我且问你,这些年你爹可曾告诉过你,他从先帝那里拿到过一道遗诏吗?”
季湘云嘴角一角,心想老狐狸,你终于问道这个事情了。
“遗诏?这个好像没有听他说过!”
隆庆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季湘云又继续道,“不过有一次,我爹喝多了酒,他曾说,让我一定要跟楚王扯上关系,说不定将来我季家能飞黄腾达,但具体是什么,云儿也不是很清楚。”
隆庆帝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怪不得,这个老狐狸在这里等着呢,从刘家搜遍了都没有找到的东西,朕这十九年来寝食难安,原来,竟在这里等着朕呢。”
季湘云道“不过,陛下也不用担心,上将在荆州埋伏的人里,我用的便是父亲的替身,他生性怕死,所以替身很多,我相信,楚王定然已经看到了那人的脸,怕是再也不会与父亲合作了。”
隆庆帝眼中依旧阴鹜,他示意的拍了拍季湘云的脑袋,“时候不早了,朕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云儿告退。”
季湘云莲步轻移缓缓步出了房门。
隆庆帝忽然起身坐直,拍了拍手。
须臾之后,有人缓缓从门而入,那人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陛下!”
“季羡之,不能留了,你今日便去办吧,还有把虎符拿回来,那东西若能找到便找,找不到,就焚了他那住所吧,左右不过那里。”
“是!”
那人一身黑夜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隆庆帝套了一件长衫,缓缓走到窗前,看着这漫天的星光,叹了一声,“难道我大夏朝终逃脱不了凤栖阁的影子吗?”
他仿佛想起来,那女人站在他面前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她才是这江山之主,仿佛她才是这龙椅的主人。
可这皇位明明是他在坐不是吗?
隆庆帝眼前忽然映出了火光。
那些鲜血与烈火熊熊燃烧的时候。
十九年前,那个冬日。
他同样是得到了那个江湖组织的支持,顺利从先帝手里得了皇位。
他身为大皇,资质却最为平庸,最入不了父皇的眼,他本无意于皇位。
但有一日,那人突然找上门来,告诉他,凤栖阁愿意倾力助他夺位。
至此,他发动了政变,杀了沈氏一门,控制了几个藩王的子嗣,将先皇于寿宴之上逼死。
只不过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还留了一手。
留下了一道遗诏。
他知道,那道遗诏之上定然是写着立叶沉为帝,而非是他。
但那又怎样,皇位不照样是到了他手里。
他本想借机杀了叶沉,却没想到沈贵妃突然疯了一样的跑出来,告诉他,叶沉其实是他的儿子。
先皇年迈,已不能人道,而沈贵妃……
他不信,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沈贵妃告诉他,她入宫那一年宫宴上,他喝多了酒,误入了她的宫中,自此珠胎暗结。
他开始将信将疑,沈贵妃只能经死明志。
那个女人阿,他的初恋。
至此,他招进宫的女人多少有几分与她相似的。
就连他最爱的若华,也与沈贵妃有几分相似……
所以,在那么多的兄弟之中,他独独留下叶沉没有杀。
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的!
但直到一个月前,那人告诉他,叶沉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兄弟,先帝的最后一个儿子!
他从头到尾就没放弃过夺位,为沈氏一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