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晕死过去的贺二先生,看了一眼手中的军情,再次又清醒过来。
他大步冲了进来,目不斜视,将这两人间的某种暧昧的眉目传情装做看不见的样子。
飞快的说道“长安城传来消息,徐达控制了长安城,琅琊王的军队被迫停在五十里外的临安北,就在昨日,徐达的火枪营被人给一锅端了,徐达正在长安城大肆搜捕那人,小候爷发来求助消息,让咱们抓紧把徐达那老小子给宰了,好救他出去!”
他说的飞快,目不斜视,一本正经。
洛书被他那样子逗笑了。
叶沉也忍俊不禁。
他将那贺涛送上来的,他昨天晚上就已知道的军报,放在旁边。
语众心长,“贺涛啊!”
贺二同学一听,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完了,这封密函是昨天晚上送来了,但是裴述那小子死活不让进,殿下不会要问责了吧。
“殿下有事您说话?”
叶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贺涛啊,脑子这个东西很重要……”
“当然!”
贺二同学一本正经的点头。
“可是你……”叶美人的话还未出口。
便听贺涛噼里啪啦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这封军报是昨天夜里来的可是昨天夜里我跑到殿下门前裴述那家伙死活不让我进来我又打不过他……”
叶沉点点头,“可是你的脑子近长的越来越不是地方了。”
洛书终于忍不住嗤笑出来。
她拼命的在桌低下掐着叶沉的腰,让他闭嘴不要说话。
贺涛看着眼前两个男人,眉目传情,只觉十分的辣眼睛,不忍直视。
匆忙的告退了。
洛书看着贺涛仓皇而逃的背影,喟叹一声,“唉,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叶沉笑道“是他自己笨看不出来,小桃那么明显的提示,他都不明白,这又能怪谁!”
洛书觉得背后议论人家的事情非常不好,于是又补了一刀,“这样也挺好,我们家小桃心眼实诚,这样不会吃亏。”
叶沉道“贺家一门,多是武职,没有吻文官那些花花肠子,也算是门不错的亲事。”
洛书道“徐达的事情,你打算如何?”
叶沉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顺义王常年驻扎东北,近年梁国自女皇登基之后,国势衰弱,已多年无战事,但徐达每年要奏请的军需却是一年比一年多,这一块毒瘤是早晚都要除的。”
洛书想,藩王这种时代的产物,确实太过危险。
一开始没野心的人,过了几年土皇帝的日子,也开始有野心了。
于是皇帝为了中央集权,也慢慢将那些下放的权力,收回。
这一来二去的,矛盾也就产生了。
“琅琊王顺义王,同是驻守梁国边境,为何琅琊王没有这般心事。”
洛书见过王蕴,自然也看得出来,他与叶氏叔侄的关系不错。
“琅琊王氏,自高祖建国以来便有,如今天已世袭了第三十多任琅琊王,可谓了我朝历史最悠久的铁帽子藩王了,因为他们很聪明,懂得顺势而为,况且,没有野心,是王氏的祖训!”
洛书惊叹,“怪不得从未听你去琅琊王氏有过微词。”
叶沉笑了笑,“不仅如此,当年,我能活下来,并且保留了沈家军的一部分实力,也是琅琊王的功劳,若非他,早已没有了今日的叶沉。”
凡事都要留一条后路,这琅琊王氏怪不得能长盛不衰呢。
“他们并没有学其他藩王,将自己的家族的女儿送入京城为妃为嫔,女不嫁皇室也是王氏的祖训。”
“是最老一辈的琅琊王看的透彻……”
她喟叹一声。
“去前,琅琊王的儿子,出海剿倭寇时战死海上,如今这琅琊王这一脉只剩下了王蕴一人,。”
“先帝觉得有愧于老琅琊王,所以常常召王蕴入京,入翰林阁,与皇子们一起上课,所以而我们三人年龄相差不大,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叶沉看着远江之上,那一片碧蓝的江水,和江雾之间腾飞而起的水鸟,眼中笑意淡淡。
他很想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她,于这江上散漫而折射的时光里。
洛书道“都说皇室的人寡情,其实我看,你与叶霁王蕴的感情不逊色于任何人。”
他眉宇间忽然涌上一丝的沉郁,“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不能有事,尤其是蕴之,琅琊王只有这一样孙子!”
洛书道“难道火枪营是他给毁的?”
叶沉点点头,“是。”
……
彼时的长安城。
自过了晌午之一,空气里凝结的那股肃杀之气越来越浓。
而宫里的禁卫军数次换防之后,终于和顺义王带来的军队融合一体。
禁军首领,九城兵马司皆已换成了夏候家的人。
而彼时的皇宫里。
元柔的脸色阴沉的极是难看。
“徐达,你想做什么?”
坐在下首的徐达,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脸络腮胡,一双精明的眼睛显得十分的粗犷。
“太后娘娘,现在这形势,若等着楚王回来,怕是不太好办吧,您是六宫之主,现在隆庆陛下已驾崩,而皇位候选人迟迟未立,怕是不合规矩吧。”
元柔眉眼阴沉的看着徐达那双色咪咪的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
徐达哈哈一笑,“我一个藩王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看太后您的意思了,国不可一日无主,而太后您自当是主持朝政啊。”
说罢,徐达拍拍手,身后一阵盔甲相撞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