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那老小子,挨家挨户的搜查,若他真的在长安城等待他爷爷来救,怕是早就被抓走了。
此翻借着玉歌那姑娘的暗中力量,混进了太后的仪仗队里。
那徐达小子,就算是想破了天,也找不到他。
到达皇陵时,已尽日落。
徐达站在那座炮楼似的建筑台上,看着这巍峨岳麓山绵延的千里余脉,看着那绯红落日,将云霞染红,山气蒸腾而起,隐隐可见龙脉之形,如咆哮而起的巨龙,冲天之势。
而他脚下文武百官皆被控制在了皇陵两侧。
太庙之上,供奉着叶氏的列位皇帝,数十个牌位整整齐齐。
而门前一座巨大的铜鼎仙鹤延年的香炉里,正焚烧着香。
献祭所用的牲口都已宰杀完毕。
他看着那些浩浩荡荡的队伍,觉得自己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在检阅着自己的战利品。
只要过了今日,叶霅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继位。
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经太庙,祭宗祠,再由太皇太后亲自宣布先帝的遗诏,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就算你叶沉用兵如神,天资卓绝又如何呢……
除非你有真的遗诏……
徐达缓缓走下了台阶。
有杏衫女子搀扶着元柔下了马车。
那是他安排监视元柔的人。
他咧嘴笑着,站在台阶之上,看着元柔一步一步登上了大鼎之前。
忽然一阵的天摇地动,那声音像是平地而起的惊雷,轰隆隆的,震的脚下都极难站稳。
徐达呸了一声,大骂“妈的,来的可真快,你们继续,老子上城楼!”
说罢,拿起他的刀带着几队人马跨了上去。
而城楼之上早已有人质摆在那里,正是从来的路是捉的一户妇孺。
叶沉的兵马,从临安城北饶岳麓山的小道,抄进路,直取皇陵城下。
他银甲红袍,宛如远古走来的战神。
徐达看了叶沉一眼,又看了看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军队,心中方才大骂一声,上了那死娘们的当了。
当时他原以为皇陵易守难攻,依山而建哪里会想到有什么小路密道之类的问题。
他怒极,狠狠瞪了一眼穿着新赶制的龙袍跑上炮台的叶霅一眼,“你怎么不知道这里有密道!”
叶霅一脸委屈,脸色青紫,“我,我也不知道,这皇陵当年修建的地图我从未见过,怕是我爹也不知道!”
徐达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揪到后面,“给老子站后面,万一死了,老子上哪再找个皇帝去!”
他大喝一声揪起一个五六岁孩童的衣领,就放在了身前,将刀架在了那孩子脖子之上。
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徐达高声道“叶沉,退兵十里,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崽子,当着你军队的面,我这里有的是人质,你瞧。”
说罢,他一闪身。
立马有一队人将那些穿着平民百姓衣衫,满脸恐惧的人押上前来。
城谍低矮,那些人质的上半身几乎都已经伸了出来。
叶沉忽然抬头,身后的兵马里,发出了嘶嘶之声。
那孩子哭的越发撕心裂肺。
进,那一行数十人命,殒!
退,身后三万精兵死。
他将背挺直,做了一个禁上前的姿势。
咔嚓!
三万人齐齐一动,声音极是美妙。
徐达哈哈一笑,立马将手中的流火入天上一放。
那是他的信号弹,此去十五里外的长安城内,还有他的驻兵五万,只需要要他撑上一个时辰,便可以轻松将叶沉这些突然窜出来捣乱的人给包饺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一匹雪白的战马,在徐达放出流火的同时,如电一般跨出。
与此同时,叶沉手中银枪一挥,哐当一声,那银枪插过了炮台的城门之上。
须臾功夫,他足尖一踏那长枪,借力一挥,便越上了城牒。
徐达一瞧当即一惊,一把将手中那孩子扔了出去。
叶沉冷笑一声,“本王从不受任何人的胁迫,人要救!你要杀!”
那声音极响,空中近是回音,只听身后那三军兵马,高高举起长矛,大喝“好!好!好!”
徐达怒,大喝一声“给我射!”
叶沉一把将那孩子抱住,一脚踩在了徐达胸前,轻轻一跃又回到了城门之下。
一阵的箭雨唰唰的从天而降。
却因城门的角度过于偏,根本不在射程之内。
他将那孩子护在胸前,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而对面的整齐划一的军队,早已举起了盾牌,将那些箭雨挡在了外面。
几乎是同时,便听见城楼之上传来厮杀之声。
原来,叶沉以自身为饵,引徐达放箭,与此同时,埋伏在山上的那些杀手,穿着洛书改造过的“飞行服”从岳麓山上而降。
彼时所有的兵力数都在城楼之上,所有的兵力都在奋力的射杀着叶沉,以至于并没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天上的动静。
等他们有所反应之时,数十人以一抵百的精英早已割下了他们的人头!
喊杀声响起的刹那。
身后的城门被人打开。
王蕴一脸灰尘,脸上还溅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