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
两人为此竟然开始拌嘴。布兰奇没有搭理他们,背过身去陷入了沉思。他认为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事情肯定不只这么简单,至少等问过奥尔德或者教会其他人再说。在一阵喋喋不休的争吵声中,他靠着石板睡过去了。
不多时,一个呼喊声把布兰奇惊醒了。这会儿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空中的烟雾消失了,炙热的太阳晒得他脸发红。空中有一大群鱼鸟,似乎要下一场大雨了。
“查尔斯!”泰勒在空中已经喊了三声了,“你躲一躲!马上要下雨了。我决定撤走烟雾为村庄洗个澡,而洛克坚持要为村庄修一条河!”他打趣地说道。
“事实上,我是被强迫的。”洛克无辜地解释道。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布兰奇说着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真想和你们多呆一会儿,不过我要走了。要知道,城堡那边…”
“去吧!”泰勒会意地说道,“去完成你的使命吧!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们!”
“发财了可别忘了兄弟们。”洛克开玩笑地说道,“鱼鸟遍布世界各地,遇到困难了托斑鸠告诉我。”
“好吧!兄弟先告辞了!!”
告别了以后,布兰奇先去找了吉玛。他把井神的一切隐情都告诉了他和他的族人,并且希望他们能帮忙修建古井,和泰勒搞好关系。但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大一部分人表示无法原谅这种魔头,也不愿意付出任何东西。但另一部分人却感到很同情,愿意帮助他。而欣慰的是,土玛经过再三考虑,也认为应该接受井神,他说这样对大家都有利,并承诺雨停之后就带头修建古井。
布兰奇这才放下心来。他和吉玛道了别,之后没再耽搁,沿着松散的山麓松林匆匆地走了。
正午时分,随着“哗啦啦”的雨声,大家忙碌了起来。洛克带领一大群鱼鸟负责下雨,他们沿着曲折的马路向西浇灌着干燥的村庄,一遍过后地面就变得湿漉漉了。泰勒也没闲着,他带领着几个还算服从的游魂负责吹风,他们扎进松林深处,不一会儿就把清新的空气扑进了村庄,后来还有人特意检查了村庄的每个角落,再也没闻到之前的焦臭味了。由土玛组织的村民们也赶来帮忙了,他们披着长袍、戴着斗篷,不惜遍地的泥泞,踊跃地跳下河槽,借着风雨的清爽劲儿挖起河道来。不一会儿,一曲激昂的民间大合唱响起来了,随着河道的开辟,悠扬的歌声传遍了整个村庄。
大雨持续到了晚上,直到河道里注满了河水。后来天上开始有蛇掉下来,各种颜色的都有,都是又粗又大的草蛇。到了后半夜,人们干脆借着微弱的萤光开始了一场狂欢晚会,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抓飞蛾的,有练习杂耍的。最后,整个村庄的大街小巷间,都充斥着浓浓的蛇排的清香与欢快的氛围。
布兰奇早在天黑前就赶回了城堡,但令他吃惊的是,城堡里却空无一人,就像一座荒废已久的历史遗迹。他不知为何,检查遍了所有的石楼都是如此,尽是一把把硕大的枷锁挂在门前。
他跑去马房拿着一大块生肉,架在炭火上开始炙烤。不一会儿,肉香的滋味被烤出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顿时一股逼人的腥味传入口中。着实说,要不是饿极了,谁能吃得下这般令人作呕的食物呢?每次吃到了实在无法下咽的地方,就放在火上继续烤。就这样,他断断续续地吃完了整块肉,肚子也算勉强填饱了。
之后,他回到石楼开始了无聊地等待。大家在忙什么呢?是不是正在其它地方举行着娱乐派对?一般派对会持续到几点?他总是忍不住去想。不知何时,他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布兰奇被一只扑腾乱飞的鸽子吵醒了。起床后,他看见西伯利亚在城堡上空不停地盘旋着,一面自言自语地说着人话。
“我很难过!我很难过!”西伯利亚说道,接着马上又飞走了,布兰奇伫立窗前,等着它再次飞回来。
“西伯利亚!你这是怎么了?”布兰奇忍不住地叫道,“城堡里发生什么了?你能停下来吗?”
“我被欺骗了!”西伯利亚绕了一大圈飞回来说道,“无知的布兰奇,我能相信你吗?”它说完落在了窗台上。
“先说说是谁欺骗了你?”布兰奇问道。
“奥尔德!”西伯利亚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他欺骗了我,导致我欺骗了保尔,又导致保尔欺骗了你和加斯特。就是那封信!”它说完激动得翅膀都开始微微发抖了。
“哪封信?你说清楚点。”布兰奇不解地问。
“就是那封从通信大使手中接到的信。那其实是一只怪异的萤火虫送来的,而奥尔德却做了手脚,迷惑了我,使我相信那是通信大使送来的。知道吗?我帮了他那么多忙,到头来他却不相信我!”西伯利亚懊恼地说完,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我很难过…”
“什么?”布兰奇仔细回想了一下就愣在了原地,“这也太蹊跷了。”他喃喃地说。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塔楼里有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脑虫胚胎。太恶毒了!喝一口那种诡异的药水,一分钟内我的记忆能被篡改三次。”
“果然还有这种东西。”布兰奇气愤地说道。
“是的,他现在一走了之了,扔下烂摊子不管不顾…”西伯利亚一股脑地说个没完。
“一走了之了?”布兰奇说着起身走开了,“我还有点事,晚一会儿再聊。”绕下楼来他对西伯利亚匆匆地喊道。
“喂!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吗?我刚才还想着夸你手臂真时尚呢!”西伯利亚急忙吼道,但布兰奇已经走远了。
布兰奇向东穿过矮树林后很快就来到了海边,他沿着崎岖的海滩向南寻找着。大概走了有半小时,远远地发现了一只小船,在船旁边还有个人,果然是一脸忧愁的奥尔德,而他似乎正在偷偷摸摸地写着东西。突然,有一只黑乌鸦向着他飞过来了,是保尔。
“保尔!你怎么在这儿?”布兰奇打量着保尔问道,他只知道它和奥尔德应该是死对头。
“啊!布兰奇!我要随着可怜的城主去周游四海了。”保尔看看布兰奇的木头手臂又开始道歉,“真是对不起了!害你成了这个样子!”
“没什么!那会儿我也搞砸了。”布兰奇无所谓地摇了摇手臂。
“嗨!听说了吗?”保尔又开心地说道,“巫师们抓住了哈德利,还放走了鱼鸟,并且他们把哈德利交给鱼鸟处置。而凯蒂也得到了报应,他被放逐在了边疆野林,这点儿人们都一致赞同。”
“那太棒了!”布兰奇附和着笑了笑,随口又问道,“你当初怎么会和鱼鸟混在一起?它们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那倒不难!”保尔说道,“我们有个交易在先,我发现了它们特别喜欢金子,所以就用金子诱惑它们为我做事,告诉它们我能找到宝藏。其实我可不知道哪有宝藏。哈哈!”它说着坏笑了几声。
“原来如此!”布兰奇回道。
“好了!我要忙了,我得去准备点零食,天知道会遇上什么情况。”保尔说完向矮树林飞去了。
布兰奇看了看奥尔德,他正坐在一只小木船的船沿上,平静地望着布兰奇,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卷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