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阴谋

神秘客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先从战争前夕的事讲了起来。尽管故事很长,但他讲得简明扼要,整个一系列事件仅仅用了十分钟讲完了。

原来,在巫师战争前夕神秘客是所罗门城堡的城主,那时候密室也是名副其实拥有宝藏的密室。有一天,神秘客巡视完城堡后就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森林打猎。出门前可能还因为帮马房挑水而耽误了一点时间,也碰巧他那天骑着马路过了偏僻的胡同,这也是他记忆中的起因。他发现哈德利的黑屋里亮着烛光,便走近查看有无异常,其实只是想确保屋内不会失火,但是不经意间,他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阴谋。这事让他非常震惊了,听完后整个人都麻木了,因为他们计划着找到圣物,以统治整片大陆。他躲在暗处几乎听清了他们的全盘计划,重点是他们中至少有巫师和幽灵刺客,实力非常雄厚。

“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在讲到邪恶计划的时候,布兰奇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

“我忘了!”神秘客斩钉截铁地回道。布兰奇便也就识趣地沉默了。

神秘客决定先人一步。自那天后,他带领着几个仆人开始秘密地寻找密室的入口,暗自查阅一切与密室有关的资料。差不多做了整整一年的收集、寻找,他们也没有找到密室的入口。再后来他的儿子(奥尔德)受到了牵连,他也便停止了寻找。

“是奥尔德打猎时被鱼鸟袭击的那次吗?”布兰奇问。

“没错!”神秘客答道。

他说那是第一次有人陷害了他的儿子,很确定是因为他,但具体是幽灵族群的人还是巫师谁也查不清。神秘客在后来也弄明白了一点,那一方的目的就是想杀死奥尔德,好让巴尔克顺利接管城主职位,然后他们就有了机会取出圣物,统治一切。

“他们中有个能力超强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曾找到了密室入口。”神秘客说这话时显得非常懊恼。

“我梦到过有人偷走了圣杯,躲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并且还说了什么惩罚日。”布兰奇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是密室的惩罚日!你的梦这么神奇?”神秘客说着也露出惊讶的神色,“不如说说你对密室有多了解吧?”他和蔼地笑了笑说。

“我曾经有两次找到了入口,它在城堡的地下室中飘忽不定,能以任何形态出现,可以是一扇窗户,或者一张吊布,或者一幅画。机关是一个鼎鼎有名的机关师设计的。”布兰奇回忆了一下答道,他接着又说,“密室本身只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珠宝堆成了山。其中,在一扇显眼的花雕壁橱上面放着三件圣物,皇冠、圣杯、青铜箱。”

“不!不是那么回事。”神秘客接道,“我在一次偶然机会里也曾找到过一次,入口依然飘忽不定,如你所说,但里面的世界可就不是那样了。就我所见,里面别有洞天:有山有水,甚至有太阳月亮。还有一点,他们的周期上有个惩罚日。”神秘客说着望了望布兰奇,变得微微严肃起来。他继续说,“到了惩罚日,密室的一切会发生改变。山会移位,水会倒流,记忆会停顿,时间会流逝,人会死于无形当中,物会化作风中尘埃。”

“那岂不是没人躲得过?”布兰奇问道,“如果我进去的话,那不就是死定了?”

“不!仍有人能生存下去,并且还依靠这种法则达到了永生不死。”神秘客说话时脸色依然很严肃,“那次我先人一步取走了圣物,并托奥尔德把圣杯交给圣徒教会,希望他们保管好。而他们并没有好好保管。五日之内就又被背叛了我的两个仆人偷走了,他们借助了邪恶力量偷偷躲进了密室。”

“也就是说地牢因此得名?你也是铸成地牢的罪魁祸首?”布兰奇问道。

“不过圣杯丢失以后,巫师们便也收敛了争强好胜的性子。虽然还有一小部分不甘心的人仍然在寻找密室入口。”神秘客并没有回答布兰奇的问题,而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说的你就像个大好人!”艾丽胆怯地望着神秘客讽刺地说道,“你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你就是个大魔头。”

“现在你应该持有皇冠和青铜箱吧?”布兰奇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持有皇冠!但是密室里的青铜箱却是个赝品。”神秘客顿了顿接着又说,“是你曾经偷走了青铜箱,为了活命所用。而我的仆人从大海里打捞上来完全是巧合。他们轻易地打开了箱子,中了某种古老的诅咒,变成了大树。所以,真正的青铜箱我把它交给了另外的人。”

“原来如此!那只箱子被掉了包。”布兰奇说着回想了一下,他又循着神秘客望去,“你把皇冠装在身上也曾引发了灾难,不是吗?”

“是的!统治者的皇冠!”神秘客说道。

这会儿,神秘客不慌不慢地从身前胸袋里掏出了一顶小小的皇冠来。顷刻间,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流露出来了,像一阵风一样,所有人的心跳都加快了两倍,浑身上下充满了肿胀感,有股一触即发的冲动。

那是一个金身冠冕,有着精致的波浪条纹,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镶嵌正中,在冠冕周身又如天花乱坠一般镶嵌了各色各样的小宝石。

“豁!”艾丽忍不住地呼了一口气,“那就是皇冠?”她问道。布兰奇没有顾上搭理他。

“人性贪欲使然!圣物不能落入恶徒的手中。”神秘客说着又迅速地把皇冠装进了衣兜,“如今丑陋的世界已经容不下它们了。阻止圣杯带来的灾难,你就是幸运儿!”神秘客说完转身走进了荆棘区,很快他就消失在树林深处了。

“那是个疯子!不要听信他的鬼话。”树林里安静下来后,艾丽推醒了布兰奇提醒道。

“幕后主使是神秘客!”布兰奇恐惧地说道。忽然间,他的脑中又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天呐!出大事了!预言神灯没有出错,那个怪异的巫师是恶魔,也正是背叛教会的人…马上回城堡!”他说着催促了一声,匆匆走开了。

他们还来不及把一切都告诉其他人。另外,不管神秘客具体有什么企图,巫师中间有内鬼,至少得谨慎点。

他们天黑前赶回了城堡,不过里面已经一片狼藉了。两人吃惊地望着城堡,久久不能平静。

此刻,城堡几乎变成了废墟:大到中心塔楼,小到低矮小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坑坑洼洼的地面,让人很难想像这里不是战场。倾斜的方形锥顶塔像被撞击过,中间多出一条像闪电一样的裂缝来。之前的城楼也坍塌不整了,没有了长无边际的楼梯,取而代之的是一堵拍在地的墙壁。马房里也空荡荡的,只剩下满地的灰烬,和四周漆黑的墙壁了。

不多时,地面突然开始塌陷了。布兰奇和艾丽只感到脚下一滑,便随着坍塌的地面坠落下去了,只留下艾丽破开嗓子的尖叫声。

第二天,城堡里的一切又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破损的塔楼、墙壁、地面、还有失火后留下的灰垢等,统统都消失不见了,一切又变成了完好如初的所罗门城堡:崭新的青石牌楼、高耸的尖塔、吵闹的马房、安静的小屋、还有依然挂着厚厚的蜘蛛网的楼间窗口等等,一切都是如初一般的和谐、美丽。从太阳升起来后,人来人往的繁荣景象就没有停止过,这点似乎比之前更加热闹了。在小小的步行街两侧,依然排满了招摇喊卖的商贩,人们络绎不绝地逛着街打发时间。几个杂耍巫师熟练地卖弄着杂技表演,可以说比之前的杂耍表演要精彩好几倍,引来一大波人前呼后拥地围观着叫好。马房里不时地传出尖叫声来,一阵阵火焰沿着窗口冒出来,吓得街上路人都躲得远远的。塔楼上依然很安静,只有偶尔的时候一只白鸽循着窗口进进出出。

不过,城堡里的人们也全变成了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