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孙盈盈,却见她正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好似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至于是真的修为深厚以至于视这剑气如无物,还是逞强强做镇定,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只见孙盈盈来来回回踱了几步,最后在城门左约合十步的地方站定,对白长安说:“是这里没错了。”
只是……这把剑就是那把凶剑?孙盈盈觉得不太可能。
要知道先前他们下榻的客栈位于城中偏南,就算整个符阵覆盖了全城,也绝不至于影响到北门这里。
换言之,有两把剑。
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一件事,为什么在王喜乐带回那把剑之前一切正常,带回剑之后就发生了那种事。因为此地原本便以全城为阵镇压了一把剑,王喜乐带回那把剑之后,两把剑互相呼应,这才造成了惨剧。
以宣玉真人的道行,绝不至于发现不了这件事。只是连他也束手无策,只能将新来那把剑封印了事,那么,自己能解决吗?还是说自己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
孙盈盈的手探入怀中,捏住了锦囊,又摇摇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笑了笑,蹲下身来,并指如剑,狠狠插向地面。
她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撼动这座大阵。
“你疯了?”白长安大骇。他做过在这件事里身死道消的准备,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看淡生死,尤其孙盈盈做出这种在他眼里与自杀无异的举动。
孙盈盈也不解释,一指未曾建功,那就再来一指。她的眸中隐隐有一丝疯狂的意味。
“当”的一声,如鸣钟磬。
白长安感觉到天地间的气息在疯狂波动,甚至感受到地底深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狂喜,他一咬牙,暗道一声得罪,手伸向背后,从不知何处拔下一根灰黑色的钝刺来,扎在了孙盈盈的后颈。
孙盈盈打了个寒噤,身形晃了几晃,而后站起身来。
“我……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差点害死全城人?”白长安见孙盈盈恢复正常,松了一口气,而后对孙盈盈说出了她方才的所作所为。
另一方面,白长安心中也在暗暗咋舌。要知道他这一刺若落在寻常人身上,则此人必死无疑;落在一般修道之人身上说不得也要令对方昏迷一两个时辰。然而扎在孙盈盈后颈却只是让她痛了一下,仅此而已。
孙盈盈才无暇去管白长安心里想的,她只是在回忆方才自己眼前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