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吗?
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嘛。
镇三山终于完全被吞噬。
只有半截还在燃着的淡巴菰躺在地上。
孙承安呼哧喘着气回过头的时候,那截淡巴菰已经燃烧殆尽,只有那个铁盒和火折子静静躺在那里。
“镇三山?”孙承安愣愣看着空空荡荡的那处,一步一步挪过去,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铁盒和火折子。
他不知道铁盒子里那些被纸卷起来的树叶是什么,但他感觉这东西一定很重要,不然镇三山没必要特意把它们留在这里。
然而就算留下了又怎么样?
还是只有自己啊。
先是小山子,再是镇三山,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那道刀痕已经很深,然而越深他心里越凉。这种完全看不到终点的努力,到底有什么用?
脚下开始松软,孙承安已然放弃了抵抗,任由它把自己卷下去。
卷到无底深渊。
先是黑,然后是白。有影像片段在自己眼前闪过。
漆黑的道路、路上行走的穿奇装异服的人们、路两旁方方正正高大的建筑物、以及路上飞驰的铁盒子。
孙承安脊背突然一冷。
这不正应了胡三娘说的那些话了吗?
心有感应一般,孙承安抬头往天上看去。以他的目力果然看到一只巨大的铁鸟划破云层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
命中该有此劫……吗?
他看到路上一个短发的男人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拿出一根纸卷,然后用一个小盒子发出火焰点燃纸卷,深深吸了一口。
那纸卷……大概和铁盒里的东西是差不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