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嚎叫一声。
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忽然记起,当初离开枯叶方丈的时候,他交给我们每人几片印有符号的黄纸,可做紧急救命之用。
当初在我危机时刻,枯叶方丈飞快的烧了一张黄纸,喂在我嘴里让我吞下去,才救了我一命。
这时候,如果我也烧了黄纸,喂给柱子和sorry,或能救他们于万一。
我赶紧在自己身上搜寻,甚至撕开我的衬衣,仔细查找每一个地方。
没有黄纸,浑身上下没有一张黄纸。
我应该是放到背包里了。
我赶紧跪下来,翻开柱子和sorry的衣服,还是一无所获。肯定他们也没带在身上。
如此救命的东西,以后一定贴身保存!
切记切记!
我瘫坐在地,心如刀绞。
我的兄弟就躺在我的身边,我无力抢救!
我摸向柱子和sorry紧握在一起的三只手,紧紧的攥住他们的手,我能感觉到,他们手背的温度在慢慢降低。
如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一动不动,渐渐冰冷。
在生命和死神面前,我竟然一点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
泪水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们都是为我而来。
因为我冰冷刺骨,渐趋僵硬,在枯叶方丈的安排下,他们毅然陪我来这里寻找特么的源头。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拒绝,然后快乐工作,潇洒生活。
可是他们没说一句话,义无反顾的来到了这里。
如果还有机会,我绝不会让他们陪我冒险。
我是烂命一条,不值得再搭上两个兄弟的性命。
我爬过去,摸到柱子的嘴巴。
柱子的脸已经僵硬,一点血色都没有,头发上、脸颊里、眼窝里都是傻子。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干裂紫红,还有一些细沙还在嘴巴里面。
已经三天三夜在这里忙活了,连脸都没洗过一次,络腮胡子已经长了一寸多长,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大半个脸庞,上面全是细细的沙子。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兄弟这样苍凉落魄的死去,我必须给他们清理干净。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大约三十多米的头顶,只有碗口大的一个洞口,微弱的光线从洞口洒下来。
洞口还横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想必是挖掘机的一部分。沙漏狂泻,飞沙走石,停在斜坡上的挖掘机肯定也给摔了下来,然后卡在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