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尘用手指轻轻弹开匕首,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这才继续道,“但王爷有先见之明,若是信任了我,反倒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毕竟忠义难两全。
词,是好词,但用在此刻,凌祈分明从中听出了嘲讽之意。
他转过身,看向坐在条凳上的蒋慕尘,目光还算平静,“办大事的人,要的是忠心的属下,不需要那么多朋友。”
以利益相交,是最简单,也是最牢固的关系。
“所以王爷可以是一个很好的谋士,可以是肱骨之臣,但唯独当不好皇帝。”
“呵,帝王注定是孤独的。”
蒋慕尘摇摇头,看向他的眼神竟然带些许怜悯,刺地他眼眶发红,握着匕首的手更加用力。
“帝王之路是孤独的,可帝王的心应该是热的,”蒋慕尘话说得很慢,却铿锵有力,“一个有抱负有热血的人,才能体百姓之难,感百姓之苦,谋万民之福。
而如果一个人,只醉心于玩弄权术,而忘了初心,终究只是无根之木。”
字字清脆,如雷贯耳。
凌祈眯眼看着他,久久为曾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