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慢点喝。”
王思将一碗黑漆漆的药端至床边,喂她喝下,又细细地替她擦了嘴。
妇人靠在床头架上,头发散在身后,形容枯燥,面色如土,一副久病的样子。
但她五官极好,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个美人。
娴娘看着转身去剪烛光的女儿,眼中愧疚难挡,“这几日辛苦你了,今晚就不要再熬夜绣手帕了吧,仔细眼睛。”
王思遗传了娴娘的容貌,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水灵,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娘,不妨事的,我白天有好好休息,晚上多绣些,明早就能拿去卖钱买药了。”
同样是王家的女儿,王妍可以享尽奢华,锦衣玉食,而她连给母亲买药的钱都得临时拼凑。
可悲可叹。
娴娘眼眶微红,手指攥了攥破旧的棉絮,“是娘耽误了你……”
不仅没有富足的生活,还被人欺负,就连到了婚嫁年纪,也未寻到良人。
“娘,您别这么说,”王思将剪刀放下,“女儿从不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