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莫殇。
忠勤候夫人眼中的泪水哗啦啦的落下,“莫大夫,您终于答应救我儿子……”
“候夫人误会了。”莫殇淡笑道,“我扶您起来是想跟二位说一件事,这件事关乎着我为什么不出手救夙家大少爷。”
夙扶雨神色一凛,上前扶起忠勤候夫人,“莫大夫,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我家夫人并不认得莫大夫,若不是为着犬子,也定不敢打扰,您这是……”
莫殇淡淡一笑,“夙侯爷或许不认识莫殇,但有个人你们一定认识。”
“愿闻其详。”夙扶雨正了神色道。
莫殇看着夙扶雨,直看到他眼底,一字一句道,“夙侯爷可知夙大将军身边有一个大夫,姓薛,名若飞,字子仲。”
夙扶雨蓦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不才,我正是薛子仲之子薛奕!”莫殇脸色温和,笑的风轻云淡,看到夙扶雨瞬间变了脸色的脸,心里一阵痛快,偏还凑上去道,“夙侯爷,您可还要我去给你儿子看病?”
还不待夙扶雨出声,忠勤候夫人已尖着嗓子道,“你不是和你弟弟一起被烧死了吗?”
“夫人,你大概没仔细看过被烧死的人的尸体吧?”莫殇眸子冷然,唇角勾着冷笑,“更何况,我当时因为去郊外采药,并不在府内!若不然,哪有今天这么一出好戏!”
夙扶雨的脸色青白交错,看向莫殇的眼神复杂且满是恨意!
凭什么,他的三个孩子两死一伤,伤着的这个还不一定能活!
而夙扶风的儿子不但活的好好的还精通武功谋略,就连他身边的一个下人的儿子都能成为大安闻名的神医!
他不服!
老天对他太不公平!
不公平!
莫殇挑眉而笑,目光挑衅,“夙侯爷,您可还要我去给你儿子看病?”
忠勤候夫人去晃夙扶雨,“侯爷,他与咱们家有仇,不能让他帮耀儿看!不能!”
“嗯。”夙扶雨胡乱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忠勤候夫人追了两步,转身跑回去,把装了银票的匣子抱着,才叫着侯爷侯爷追出了门。
莫殇送二人到门口,在夙扶雨上马车的时候,笑道,“夙侯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谁也别想逃!”
言罢,哈哈大笑,纵然他立刻转身关了院门,纵然夙扶雨立刻命人赶车离开,那猖狂的笑声还是如魔音一样在夙扶雨耳中、脑海回荡不已!
“啊!天要亡我!”夙扶雨大喝一声,一拳砸在车底板上,车瞬间停顿了刹那,夏季的马车内铺的是凉席,夙扶雨这一圈将凉席砸了一个洞,断裂的竹子有几根扎入夙扶雨的手中,鲜血淋漓。
“侯爷!”忠勤候夫人惊呼一声,忙伸手捧了夙扶雨的手去挑那些刺,又拿帕子包夙扶雨的手,带着哭腔道,“侯爷,您何必如此,这都是命。”
夙扶雨一把抽掉自己的手,怒瞪着她,冷笑,“命?什么是命?大哥一身武艺扬名立万,我头脑精明坐收金山银山,凭什么他封侯我什么都不是?!我若认了命,哪里有你我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风光无限?!”
忠勤候夫人低声哭泣,“可是咱们的大儿子伤了,没有大夫能治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咱们的二儿子死了,唯一的闺女被皇上赐死了!”
她伸手拉着夙扶雨的衣袖,哀哀戚戚的哭,“侯爷,如果荣华富贵要用儿女的命来换,我宁愿不要!我只要我的耀儿,我的嫣儿,我的荣儿,都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侯爷……”
夙扶雨大骂,“没出息的东西!”
眼眶却也不受控制的红了,“夫人……”
“侯爷!”
忠勤候夫人趴在夙扶雨的怀里,大哭起来,声音凄惨,闻着伤心。
……
霍嬷嬷小心关了门,与骆姨娘在里间说话。
“什么?大少爷不行了?”骆姨娘惊呼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霍嬷嬷。
霍嬷嬷点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老奴适才听到几个小丫头在说大少爷院子里的事儿,就偷偷支了一只耳朵,听说是知道了二少爷和二小姐都死了,太伤心从床上跌下来扭到了脖子,咱们府里的大夫和太医院的陈御医都说不行了,让去请给皇上看病的那个什么神医。”
霍嬷嬷小心的朝外瞅了一眼,趴到骆姨娘耳边道,“听说,侯爷和夫人连去了两趟都没把人请过来,还说夫人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这意思……”骆姨娘瞪着眼睛,半响没有眨,没有焦距的看着霍嬷嬷,“嬷嬷,大少爷要是死了,咱们侯府是不是得好多年都没人能做事了?大少爷的几个孩子还小,就是要撑门庭也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了!是不是?!”
她猛的抓住霍嬷嬷的胳膊,晃了晃。
霍嬷嬷点头,叹了一声,“唉,谁能想到两个月前还花团锦簇的忠勤侯府,突然就成这样子了。”
骆姨娘蓦然起身,在屋内急促的走着,嘴里嘀嘀咕咕,“怎么办?怎么办?兰儿的婚事怎么办?”
“姨娘,您怎么了?”霍嬷嬷上前扶住骆姨娘。
骆姨娘一把抓了霍嬷嬷,“嬷嬷,你觉得把兰儿嫁回骆家怎么样?我二哥的儿子少云,虽没有功名,但多少读过两年书,要不是我娘拦着,我二哥也是准备让他下场考试的。若是兰儿嫁过去,我再说服我娘让少云去参加科考,有了功名在身,他们夫妻的小日子是不是会越过越好?”
“姨娘,这不是您先前就与老奴商量过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提及?”霍嬷嬷讶然道,“是不是三小姐……”
骆姨娘尴尬的笑了笑,“兰儿死活不许我去说,非要嫁到豪门去,我……正想着法子寻机会再说服她……”
霍嬷嬷叹了一口气,“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啊,把三小姐宠的过了头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骆姨娘晃着霍嬷嬷的手,撒娇一样,“我只是心疼她,喜欢顺着她的心意,谁知道竟然养成了她这样说一不二的性子。嬷嬷,你帮我。”
“你啊……”霍嬷嬷长长叹息,伸手摸了骆姨娘的头,“你说,让老奴帮你做什么?”
“我去跟夫人说把兰儿嫁回骆家之事,嬷嬷陪着我,去给我壮胆儿!”骆姨娘笑着道。
霍嬷嬷略沉思,重重喘了口气,“成!与其让三小姐嫁入高门过的不如意,还不如嫁回骆家也好有老太太照应着。”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又说了半响,一人喝了一杯茶,换了身衣裳直奔主院,却被正怒火上翻的忠勤候夫人抓着狠发了一通火,“打!给我狠狠的教训这小贱人,狐媚子!”
霍嬷嬷护着骆姨娘也被人连掐带拽活遭了一回罪!
骆姨娘娇美的一张脸被人生生画了几道长长的血丝,几近破相。
霍嬷嬷一边心疼一边哭,“我的姨娘,都是老奴的错,应该拦着您的!夫人刚在外面受了气,咱们过去无异是自投罗网,自找苦吃!都是老奴的错……”
“嬷嬷,不怪你!”骆姨娘却吃吃的笑,“虽然吃点亏,可夫人心里头八成有了算计,这样才能在我娘家提出娶兰儿时,起上作用,这点伤与兰儿一辈子的幸福比起来,不算什么……”
“姨娘……”霍嬷嬷揉着眼睛,“但愿三小姐能明白您的一片心……”
“姨娘,你看这花好看不……”夙月兰被一群丫鬟簇拥着走过来,笑着朝骆姨娘炫耀手中的花,却在看到骆姨娘脸上的伤时,瞬间沉了脸,将花一把扔给身旁的丫鬟,拎起裙子快步走了过来,“姨娘,这是怎么回事?你脸上的伤是哪个贱蹄子抓的?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好兰儿,姨娘没事,姨娘没事。”骆姨娘忙拉住女儿的手,朝周围看了看,拉着女儿朝自己的院子走,一边走一边嘱咐女儿,“你二哥二姐刚去世,你大哥还重伤在床上养病,你这几日不要出去逛花园了,免得夫人看到你不高兴,寻借口找你麻烦。你这几日就跟姨娘乖乖学绣花……”
“姨娘,你的脸是那老婆娘让人抓的,是不是?”夙月兰顿住脚步,冷声道。
骆姨娘忙去捂女儿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隔墙有耳,小心被夫人的人听见,到时候拉了你去……到时候娘可怎么办?!”
骆姨娘哭哭啼啼的抽泣。
夙月兰不耐烦听她哭,皱着眉头道,“那姨娘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大夫啊?”最后一句却是对一旁站着抹眼泪的霍嬷嬷说的。
霍嬷嬷应着嗳嗳,拔脚掉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娘没事,一点小伤,不用请大夫。”骆姨娘忙拉住霍嬷嬷,对夙月兰道,“你爹娘心情不好,你大哥那边也离不了大夫,娘……姨娘那里有雪肌膏,抹一点就好了。”
夙月兰怒其不争,看了骆姨娘几眼,一把推开骆姨娘的手,“姨娘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屋了,怪热的,我回去泡个澡。”
话落,也不等骆姨娘回答,带着自己的几个丫鬟快步走了。
走出没多远,夙月兰斜看了骆姨娘一眼,吩咐身边的丫鬟,“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丫鬟领命而去,不多会儿来回话,“说是姨娘想为小姐争取曹尚书家的亲事,被夫人骂了一顿,又以家中刚办过丧事,姨娘不懂礼数为由让人打了姨娘几个耳光,那血色多半是那几个贱蹄子故意用指甲刮的!”
夙月兰怒火上涌,她好不容易说服生母为她争取好姻缘,那老太婆居然……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少不得要找个助力了!
外婆家靠不上,能靠的自然是……
夙月兰看向粹华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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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半还有一个更新,亲们不要漏掉哟。
“姑娘,咱们怎么办?”
十一娘深吸两口气,恢复平静,吩咐研夏,“准备笔墨纸砚,我来写信给风月门和三姨夫。”
慕家是吗?
硬碰硬,谁也不怕谁,玩阴的就要有做好玩阴的准备!
研夏嗯了一声,快步去准备笔墨纸砚,十一娘招了海东青进来,顺着海东青的毛发。
片刻,研夏进来,将东西悉数摆放在桌子上,“姑娘。”
十一娘卷袖,提笔,写信。
刚落下最后一笔,夙重华疾步走了进来,“十一娘,怎么了?这么急匆匆把我叫回来。”
十一娘拿了顾子洲送来的信给夙重华看,夙重华疑惑的接了信,下一瞬,脸色大变,“慕家人把夏叔和罗婶他们又抓了回来,关起来了?!”
十一娘沉着脸点头。
“不是你看着他们走远的吗?”夙重华蹙眉,“怎么会?”
十一娘冷然一笑,“要么顾子洲身边有人告密,要么慕家人一直在监视顾子洲!”
“哪一种都不会有好结果。”夙重华沉声,问十一娘,“你打算怎么办?”
十一娘勾了勾嘴角,眸中满是杀气,“救人!砸场!”
研夏在一旁附和着连连点头。
夙重华低头沉思片刻,抬眸问十一娘,“十一娘,我们要相信顾子洲,他既然能帮咱们安置夏叔罗婶这么长时间不被慕家人发现,就有办法把夏叔罗婶救出来!”
十一娘朝他一笑,眸底很是难过,“我知道,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只要一想到我爹娘他们正担惊受怕我就忍受不了!更何况,毛哥儿、豆哥儿、猫儿他们还那么小,万一吓出个好歹来……还有莫家姐姐正怀着身子,万一受了刺激……”
十一娘猛的摇头,伸手去拿了桌子上的信一一装好,先把其中一封塞到铜管里招了海东青过来,“青儿,把这封信送去风月门,要快!”
海东青拍拍翅膀,以脑袋顶了顶十一娘的腿,昂首挺胸的从房门走出去,飞身直上云霄,才尖啸一声。
“姑娘,这一封要不要我去安排……”研夏指着桌子上的另外一封信,问道。
十一娘摇头,面色极淡,“不用,等青儿回来,让他去。他飞的快,普通信鸽追不上他的速度。研夏,你去准备一些晚饭。你还没吃晚饭吧?”
最后一句,是问一旁的夙重华。
夙重华点了点头。
研夏退出房间。
夙重华牵了十一娘的手坐在美人榻上,“你先别急,我让人先去打探一下他们关在哪里,要动手救人,咱们也要知道确切的关押地点,否则,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十一娘朝他一笑,窝入他的怀里,“我爹自那两次吐血事件之后,亏了身子,一直总也补不好,我娘惯是个爱操心的,弟妹年岁又小,外公外婆和三姨的公婆也上了年纪,大姨和舅母他们又是没经过大事儿的,我好担心!”
夙重华拍了拍她的后背,下巴缓缓蹭着怀中女子的发顶,轻叹一声,“慕家把人留下,多半是针对你和莫三姨夫,在没找你们之前,断不会为难他们!放宽心……”
十一娘在夙重华怀中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头闷在夙重华怀里,半响,轻轻嗯了一声。
半响,研夏敲门进来,“姑娘,做了几个小菜,你和三爷是想喝粥还是……”
“我要吃馒头。”十一娘从夙重华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微微发红,夙重华朝研夏看了一眼,研夏了然,先放下了托盘上的菜,又去厨房,不多会儿,端了两碗粥并几个馒头过来。
云州的主食素以米饭为主,吃馒头在老百姓看来是奢侈的,顶多是哪家的孩子生病了,擀个面条汤给孩子喝。
十一娘独爱罗氏蒸的馒头,揉的力道均匀,出来的馒头从上面可以一片一片一层一层的揭着吃,她记得刚醒来那会儿,李婶送了一点白面来,罗氏偷偷在做饭的锅里给她蒸了两个馒头,她分给家里人,谁也不接,连三四岁的小十二都眨着大眼睛说,“十一姐吃,小十二不吃。”
那馒头不只是简单的一个馒头,是一家人对她满满的爱!
她能熬过那段濒临死亡的日子,支撑她的有馒头的功劳,让她不舍得死去的是家人的不离不弃!
研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留二人独处。
夙重华夹了筷子十一娘最爱吃的菜放到她面前的碗里,又递了块馒头过去,“先吃饭,你就算想去救人也得等青儿回来,等打探清楚夏叔罗婶他们具体关在什么地方。”
“嗯。”十一娘接了夙重华递过来的馒头,埋头吃饭。
饭后,夙重华径直去安排人手,十一娘坐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看着满是繁星的天空,缓缓闭上了言。
研夏拿了毯子小心翼翼的帮十一娘盖在身上,却是刚碰到十一娘,十一娘家却睁开了眼睛,研夏笑,“姑娘,夜里凉,三爷和青儿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先回屋歇着,我来等他们。”
十一娘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里就行了,你去歇着吧,明日说不得还有事要你出门。”
研夏犹豫了下,十一娘又道,“去吧,我少睡一点没关系,你若是明日不精神,坏了事可就不好了。”
研夏闻言,忙给十一娘盖好毛毯,“那我先去休息,姑娘,你也早点休息。”
十一娘扯了扯嘴角,研夏略垂眼眸,道,“姑娘放心,老爷太太和几位姑娘少爷是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十一娘缓缓闭上了眼,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研夏欲言又止,蹙紧了眉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转身回了房间。
六个颜色往前凑了凑,互相来回看,到底没一个人敢上前,又被绿芒推着各自回了屋。
一个时辰后,夙重华回来,看到十一娘安静的躺在树下的模样,脸上不由溢出笑容,快步走过去,刚蹲下身,十一娘便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
夙重华嗯了声,“我找了人去落星湖打探消息,最快后天就有消息了。”
十一娘笑了笑,环顾四周,“青儿还没回来吗?”
夙重华抬头看了看天,笑着道,“回来了。”
十一娘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只见半空中一道灰扑扑的暗影朝二人俯冲而下,十一娘轻笑一声,“青儿。”
似觉得自己吓唬人的打算被看穿了,海东青颇无趣的低叫一声,落在两人头顶的树上,抬脚扒拉了两下,掉下一根铜管。
十一娘与夙重华相视而笑,夙重华走过去捡起铜管,拨了里面的信递给十一娘,十一娘忙坐起身,接了信来看,片刻,将信递给夙重华,“黑煞那边说他会把能用的人手都准备好,也通知了在落星湖的人去打探消息。”
夙重华扫了一遍内容,点头,“那我让我这边的人跟风月门的人配合一下,尽快找出夏叔和罗婶的被关押地点。”
十一娘点了点头。
夙重华起身要走,未走两步,侧眸对十一娘道,“莫三姨夫那边还是暂时不要去信了,等咱们摸清情况能救了人最好,若是咱们也不行,再通知莫三姨夫也不迟。十一娘,你以为呢?”
十一娘朝她笑了笑,“听你的。”
夙重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去去就回,你先去睡吧。”
十一娘伸手拉住他,“还有件事,宋泱在京城的消息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宋颜,宋夫人这些年为了找她,眼睛都哭瞎了……”
“你与宋泱见面时,宋泱可说过不许把她的行踪透露给宋家人的话?”夙重华略一思忖,问道。
十一娘摇头。
夙重华笑了,“行了,这件事我帮你处理,你别管了,先安心去睡觉吧,等打探到地方,有你忙的。”
亲昵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亲罢,才发觉场地太过宽阔,斜对面,研夏正瞪着一双大眼睛溜溜的看着他们。
夙重华不由微红了脸,轻咳一声,起身出了后院。
见人走远,研夏噔噔跑出来,掀了毛毯,“姑娘,我扶你回屋休息。”
十一娘看了她一眼,笑骂,“我哪里有那么虚弱。”
研夏不吭声的笑。
十一娘果然不再管宋泱的事,夙重华第二日告诉她,他已写了信去江淮,告知宋颜宋泱的状况,如何做由宋家人决定。
十一娘听后默然点头。
这一日,落星湖无消息传来。
日升日落,又是一日。
第三日,十一娘有些坐立不安,几次到粹华院外去看究竟,均无结果。
午时左右,夙重耀的院子传来动静,研夏使了六个颜色去打探消息,那颜色回来脸色都有些发白,“大、大少爷从床上栽下来,崴了脖子,又昏迷不醒了……”
又哆哆嗦嗦道,“侯爷去请了陈御医,陈御医说头无能为力,要侯爷要么去寻现在给皇上和芳嫔看病的莫大夫,要么就瞪着给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