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圣子。”莫依轩停步开口,道,“不请自来,冒昧造访,还望恕罪。”
“远来是客,太虚圣子能大驾光临,乃是初蝉的荣幸,还请两位入席上座。”少女恬淡开口,笑容温和,不娇柔,不造作,无论对谁都是一样,没有区别。
“多谢道友。”木青麟略微躬身,算是行了一礼,然后提起脚步,跟上那少女,踏空走向青帝、东皇所在的那座山崖。
“站住!”
山风和煦,仙草芬芳,一派神圣祥和,但就是在这样和谐的意境中,却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低沉喝声。
毕术震惊了,才抬起的脚步不由放下,吃惊的看向那个在不久前,还被他揪过衣领,满脸惫懒的白衣青年。
在他看来,这个青年其实窝囊得很,但他却不想,在这种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情况下,那青年竟敢蓦然出声。
“他是让谁站住?”毕术心中升起一道声音,“太虚圣子?还是初蝉仙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无论这两者中的哪一个,对毕术而言,都是可以仰望的存在。
他虽然是毕兀部祭司之子,但毕兀部与太虚圣地、九黎部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更莫说双方差的不但是身份,更有天赋。
如今,这需要被他仰视的存在,竟被人喝止了。
陌上溪停住脚步,有些狐疑的看向穆白,一对好看的眸子微凝,他上山本来是想找穆白会面,却不想遇见这样一茬。
古亭中,青帝、东皇,上官武、火邪云等等,都将目光投来,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个叫穆白的散修,真是有趣……”火邪云呢喃。
“鸾衣……”小家伙猛然一惊,径直窜入穆白发丝之间,然后回到了他的丹田之内,落入那汪金色莲池之中。
“这小子,原以为能成大事,竟也如此冒失。”老骗子抬头,轻轻摇头。
“大哥哥……这是想和人打架么?”小丫头大眼闪烁,“大姐姐也来了。”
“老七……”虚天上,木青麟回头,看向穆白,神色淡漠,面无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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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快临近子时,皓月当空,星河璀璨,地面依旧明如白昼,以烛龙的精血为油的宝灯中,光芒斑驳而圣洁,照亮四方。
林苑内,青碧苍翠的山峰一座座,晶莹洁白的飞瀑一条条,古朴精致的仙亭一簇簇,奇兀突立的假石一片片。
瑶草密布,琼葩绽放,宝莲摇曳,柔和的灯光与月辉呼应,同星光交融,夜空祥和而静谧。
宴会到了此刻,已经过去小半,各种天骄人物涌现,大部族中的王子、王女,神子、神女,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豪气冲天的壮志雄言,夹杂着银铃般的轻笑;轻柔的丝竹之乐,伴随着翩翩而起的舞姿。有翘楚随性表演神通,有佳人临风广袖起舞。
须尽欢。
能出席这种宴会的,至少都是大部族的传人,一个比一个身份显赫,一个比一个地位尊崇,当然,更多的还是看一个人的修为和天赋。
不过,近几年来,无论是中土还是南蛮,所涌现出的天骄都绝不在少数,其中有些妖孽,几百年都难遇见一个,甚至有些人可谓千年不出,但都齐聚在这一世。
没有最妖孽,没有最超然,只有更妖孽,只有更超然。
山崖上,赤发青年火邪云眸子半翕,赤发垂肩,杯中的酒液鲜红如血,十分妖异。
另一边,一条飞瀑下,上官武无声擦拭着箭囊中的骨箭,一根根,一点点,擦的很细心。这些骨箭,都自带有神秘的天然纹络,为强者遗骸,有不可测的神力。
不远处,一座茶园中,仙雾缭绕,光曦斑驳,瑞霞氤氲,少女初蝉提着茶篮,正小心的将一片片茶叶采摘下来。
无疑,他们都是当世最顶尖的人杰,天赋绝伦,气运如虹,可与李墨瞳、风何曦之流相媲,与后者相比,他们如今可能修为还不足,但总有一日,这些人能站在一起,同代争锋。
子夜时分,长虹破空,两道身影一北一南而来,脚踏仙风,身披祥云,瑞虹相伴,神光随行,正是青帝和东皇。
他们一者高大伟岸,身高足有一丈,比常人高出半个肩,另一者丰神如玉,黑发如瀑,眸似神日,炙热而有神。
现如今,东皇已不再是一幅骨架模样,他彻底重生,身穿及地长袍,肌体如玉,乌发晶莹。他收起了东皇钟,宝体生辉,俊逸英朗,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哧!”
数道虹光飞上天际,正是上官武、火邪云,还有那名为初蝉的少女,此外还有数名天骄,都是九黎部的王子、王女,属于不世人杰。
最终,两位人雄在十余名天骄的迎接中走下高天,在一道山崖上落下,走入一座仙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