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师弟关心,为兄近来甚好。”对面的栈道上,夜凌云走出人群,笑容恬淡温和,“不知这两年来师弟过的可还安好?”
“托夜师兄鸿福,穆某才能屡次大难不死。”穆白也露出一丝淡笑。
“如此便好,你毕竟是我的师弟,能知道你近两年过的安好,为兄也便彻底放心了。”夜凌云看向身边的那十余名青年,又回头看向穆白,道,“为兄如今尚还有事傍身,容后再与师弟详叙。”
“师兄自便。”穆白将双手插入袖中,面无表情。
夜凌云淡笑颔首,转身与那十余名修士会合,向洞外走去,渐行间,能够模糊听到对面有人问道,“夜兄居然还有一位师弟,不知是哪方人杰?”
夜凌云的声音同样有些模糊,但却依稀可以分辨。
“我这位师弟曾在上清源门借修一年之久,与我薄有交情,只是不想他品行不佳,曾于我宗前任宗主殡天之时,趁机盗走我宗重宝,此后一度消匿两年,我也未曾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如此说来,这是贵宗的叛徒了,夜兄居然还能待他如此和蔼,都说夜兄为人和善,平易近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另一道声音模糊传来。
“毕竟曾是同门师兄弟,他虽有过,但身为师兄,我亦有引导不足,督察不周之责,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如今再次相见,我定会好生劝他向善,切莫再误入歧途……”
夜凌云的声音越来越远,那十余名修士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山洞之中。
穆白将双手兜在袖中,始终含笑如常,只是眸色却愈发冰冷。他不想时隔两年,再次相见,夜凌云竟还能当着外人的面,诋毁他的清白。
他虽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却也绝不容许别人污蔑于他,他做过的事自然会承认,但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妄自按在他的头上。
南白鱼若有所思,回头看向神色渐冷的穆白,若不经意的道,“这位夜道友听闻你将来到王城,曾特意嘱托三姐,让她告诉我若能在途中与你相遇,便定要将你带到水庐洞天,说是要与你叙上一段往事。”
……
{}无弹窗去÷小?說→網』♂去÷小?說→網』,
石桥上,水汽氤氲,迷雾朦胧。
在整个王城都被大雪笼罩的情况下,这座天然石桥自然也迎来了两千年后的第一场雪,只是相比于石桥之外,这桥上的雪花在水汽的冲刷下,尚未落地,便已消融许多。
快到石桥尽头,水雾终于有了变浅的迹象,前方出现一个宽大的石洞,洞中流水潺潺,两侧是狭长的栈道,相比洞前的石桥,这洞中的人便少了很多,略微显得有些冷清。
“可是第一次来水庐洞天?”南白鱼回头,隔着那层白色布带,看向面无表情的幕清和。
幕清和轻轻点头,算是承认,想了想,他道,“以前只听闻这水庐洞天的主人十分神秘,却并未有过太对关注。”
南白鱼轻轻点头,压低声音,道,“我算是第三次到来,但前两次,却都不曾见过此地的主人,到目前为止,我也只知她被外界尊为禊十六。”
“禊十六?”穆白一怔。
倏然想起当初离开紫气宗时,应玄子曾告诉他,若他将来有机会前往西妖国王城,可带其向一名为禊十六的女修问好。也不知此人,可否便是这水庐洞天的主人?
“怎么,阁下知道这位大家?”南白鱼回头看来。
“似有耳闻,听起来有些熟悉。”穆白不置可否,应玄子所说的禊十六,与这水庐洞天的主人未必便是一人,两人可能只是同名同姓。
“这位大家一介女流,却能在势力错综复杂的王城独辟出这样一方宴客福地,不可谓没有本事。
只是此人素来神秘,见过她的人更是稀少,外界也只传闻她修为深不可测,但对她的来历却不知晓半分。”南白鱼道。
说话间,三人已走下石桥,进了那方石洞,石洞两侧都有栈道,三人捡道右行,走到石洞中央,穆白突然心有所感,偏头隔着河水,看向对面的栈道,剑眉顿时一蹙,“是他……”
南白鱼脚步微顿,顺着穆白的目光看去,淡淡笑道,“我之前说此地会有阁下的一位故人,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