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连空间都能炼成虚无的规则之火,却连其衣角都难点燃,就连其身边的幕清和姐弟,也难以伤及半分。
中年人不语,过了片刻,剑眉慢慢蹙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用意外,这杀阵伤不了老夫。若是以六十四名道虚境修士发动此阵,或许还能阻挠老夫片刻,但仅三十二名洞虚境修士,其他人数量虽已过百,然而修为最强不过化道,这样的八方离火阵,于老夫而言,形同虚设。”
幕苍穹迈开脚步,隔空走向白发中年人,那将其淹没的规则之火在此时竟自行分向两边,就连那虚幻的熔炉也自动开裂。
“噗!”
法阵周围,占据阵角的幕家宿老同时吐血,皆在这一刻被杀阵反噬。
这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圣贤之下,皆是蝼蚁。圣,本便是强大的代名词,是无敌的象征。圣贤之下,即便掌握有逆天之法,也难以打破桎梏。因为圣与非圣,本便是两个层次的生命,其间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主脉,都有哪些人算计过老夫后人,主动出来,老夫还可网开一面。”幕苍穹在白发中年人身前三丈处停步,道,“否则,休怪老夫大开杀戒,灭掉整条主脉。”
“幕苍穹,你真要倒行逆施,与我整个幕家作对?”中年人神色变幻,在幕苍穹的威压下,哪怕他身份显赫,修为盖世,也忍不住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那又如何?”幕苍穹抬眸,两道赤芒落在白发中年人身上,道,“你身为一脉之主,却纵容本脉之人对老夫后辈狠下毒手,纵便并非主谋,也罪不可恕。”
话音落下,那中年人胸前便炸开三个血洞,汨汨血柱从其内流出,刹那染红其身前衣襟,并随着衣角,向地面滴去。
“老夫不杀你,只断你三根心脉,废你九成修为,以作惩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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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天之上,铅云汇聚,淅沥淅沥的小雪落下,但那成片的云海尚未完全恢复,一股看不见的气机却便又将其重新撕裂。
蓬!
没有人看见幕苍穹如何出手,然而那中年人却已口吐鲜血,坠下高空,半跪在地。在其周围,地面碎裂,化成蛛丝般的网纹,扩散十余里。
在这片地方,每一处都遍布特殊法则,刻有复杂阵纹,连地上的尘埃,都可用坚不可摧形容,莫说是地面本身。
然而,那地面却在中年人的一跪之下,彻底碎裂,出现了无数裂痕,这裂痕,还延展到了十余里外。
此外,令所有人更加心骇的是,那中年人半跪之后,竟是再难起身。其身躯颤簌,筛糠一般,额顶汗珠亦如下雨似的落下。
中年人身为一脉之主,其修为如何,一想便知,可其却连幕苍穹一招也难接下,甚至于,幕苍穹可否便用到了一招,都很难确定,因为根本便没有人看见其出手。
“脉主!”一众宿老大惊,有人向那中年人飞去,想要助其脱困,而其他人则发动了早就布置好的古阵。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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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光柱从四方凭空涌起,在光柱之间,阵纹流淌,连成璀璨的光幕,绚烂夺目,短短瞬间,整个天空便被斑斓的光曦充斥。
这是一方杀阵,一方完整的圣贤法阵,所有阵纹都是由圣贤亲手创造,其威难测。
普天之下,除大帝之外,最强的便是圣贤。而能镇杀圣贤的,也只有圣贤。
像墨轻寒那种不入圣而杀圣的存在,数遍千古,也是凤毛麟角。对更多的人而言,圣贤便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巨峰,只能仰望,无法企及。
仙庭坠落之后,万年之间,不乏达到半圣的存在,但能打破桎梏,突破圣贤,斩获无上造化的修士,却始终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