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念低下头，不再说话。

……

盘尽盏空。

穆白轻轻拂袖，餐桌刹那变得干净如新。

季末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脸色时而红润，时而苍白，却仍意犹未尽，“真是奢侈，居然用各种珍贵罕见的灵药来烹饭菜，害我都吃撑了，真是可耻。”

他倒未说“真香”，但桌上的饭菜却有九成九进了他的肚子，虽说各种灵药在做成饭菜前早已被穆白炼化，但充沛的元气，依旧将这个诞生在灵气枯竭之地的圣灵撑了个半死。

穆白帮叶思念炼化了食物中包含的元气，将其中大半封印，便闭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喂，我说……你既然奢侈到用灵药来煮饭，那能否给我一些？呐，我以后不骂你就是了，怎样？很划算吧？”季末趴在沙发上，酒足饭饱后，终于本性毕露。

“可以。”穆白睁开眼，淡淡看了一眼，“但你至少也要先拜我为师，或者认我为主。”

“拜师？还认主！？”季末顿时炸毛，“你也太过分了，真以为我稀罕你那几株灵药啊！”

“那将来你不要求我。”穆白不置可否。

“不求就不求。”季末突然有些心虚，“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机缘，大不了我也去域外便是。”

“是么？”穆白似笑非笑，“你当我看不出你的底细？你若真能离开地球，早便走了，何故停留在此？”

“你……”季末脸色一变。

正在这时，叶思念身上传来一阵铃音。女孩接听电话，片刻后看向穆白，道，“是五姑姑的，她找你。”

穆白坐直身体，神念侵入手机，“我是穆白。”

“……老七……教授……去世了……”白玲的声音传来，有些沙哑。

……

虚空无边，幽暗深邃，穆白缓缓迈步，走向星域尽头。

这里是连通妙育天的节点，他当初便是从此返回地球。

汀雨萱坐在一块陨石上，紫衣飘飘，被无形的风吹动，栗色的长发也无视虚空阻力，摇曳不息。

“为什么来了这里？”穆白问道。

汀雨萱回头看来，“如果你这个榆木疙瘩还不开窍，我就会从这里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穆白莞尔，道，“可是傻丫头，这只是一个单向节点。”

“嗯？单向节点？”汀雨萱愕然，“我还以为通过这里，就能返回妙育天呢……这样说来，我暂时是回不去了？”

“当然，回不去了……”穆白白发飘舞，随风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留下来吧。”

“嗯……让我好好想想，留下也非不可，但那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表现不好的话，我依然会随时离去。”

“好……”穆白笑道，“那便敬请期待我的表现！”

汀雨萱满意的点了点头，从陨石上跃下，拍掉沾在裙角的尘埃，“嘿嘿，我可是很能捣乱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永远也不会……”

……

京城。

别墅。

叶思念已经醒转，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那一身白衣，满头白发的“父亲”，看着他嘴角噙起的笑意，她下意识便感到一股心安，那隐藏在心湖深处的最后一丝忐忑，也终于消散。

“醒了？”穆白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

“那便先起床洗脸，准备吃饭。”

穆白扶着女孩坐起，帮她穿上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