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缕神念承载着意识，向着远方飘去，最后落入一只有孕在身的古兽体内，与那幼兽朦胧的意识融合。

“这也是我！”

穆白念头闪动。

他在探寻轮回天道，准备炼化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分身，他不会去干预这些分身，要让祂们自由成长。

最终，这些分身中有些可能会化身为无上大能，比如那雷道分身，比如那炼化龙形神魂的神魂分身，但有些，可能成就并不会太高。

不过，无论这些分身最后成长到何种境地，不到关键时刻，穆白本尊都不会亲自介入。

他要以这些分身演变轮回，每修成一具分身，便是一次生死轮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分身，就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轮回。

“透过死之界第四层的迷雾，我的神念进入现实界最是简单，而每一次进入的地点都不相同，藉此我可在现实界各处都留下我的分身。”

这是穆白想到的修炼方法。

他会用自己分散出的神念去附身某些意识还未诞生的幼年生灵，亦或者直接借助天地灵气，为神念塑造身躯，但这只是最开始的办法。

他还在摸索，最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方法，更契合轮回天道的方法。

……

结界上泛起一片涟漪，季末从中穿了过去，眼前豁然变亮。

光芒交织，遍布世界各处，金灿灿黄澄澄，充满质感。

世界中央，是棵参天古树，这片金色世界，竟便处在其枝叶笼罩之下。

巨树在半空分叉，分别朝不同方向蔓延，其中一根分枝上，恰有一方青铜巨门耸立，门中霞光氤氲，幻影朦胧。

巨树周围开满不知名的花卉，以金色为主，高空中遍布着一道道身影，如蝴蝶般不断地在花丛与巨树间穿梭。

那竟是一个个身穿亚麻长袍，背负洁白羽翼的神话生物！

那是……

“天使！？”

季末眸中闪过一丝精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

终南。

季末摇身化为一股清风，从结界中飞出，小心的回头看向身后。

“呼……还好，还好，穆扒皮没有发现。”

念头一动，他连忙向远处飞去，直至离开秦岭地界，才将速度放缓。

“奶奶的，三年了，小爷总算是溜出来了，就是未能将思念一起带出……不过，那穆扒皮对思念看的太严，我能找机会溜出，已大为不易……”

拍了拍额头，季末嘿嘿一笑，“这鬼地方，小爷以后再也不来了，嗯……再也不来了！”

他暗暗捏了捏拳，以示决心。

此次能离开终南结界，乃是因穆白将全部注意都转移至死之界中，降低了对终南山的关注，如此，季末才能在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的闯出。

类似的机会可不会太多。

“嗯……让小爷想想，该去哪里呢？”季末就那样盘坐在空中，歪着头思考起来。

“对了，我知道该去哪了！”想了片刻，他一拍脑门，抬指划破虚空，向西方走去，“我记得几年前梵蒂冈曾出现一股特殊的元气波动，倒是可以去看看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当初那元气波动出现时，穆白还未回归地球，季末虽去了梵蒂冈一次，却并无发现，后来再准备去时，穆白却回来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嘿，待我好好看看，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古怪，如果是哪种秘宝的话，小爷可就发了。”

微风卷过，季末出现在圣彼得大教堂外，晃身化成一个年轻男子，大摇大摆的向其内走去。

人流穿梭，三三两两，却都仿佛未看见他一般。

“这个地方果然有古怪，上次来时，怎就没有发现呢？”季末四处打量，慢慢蹙起眉梢。

他乃天生圣灵，若非诞生于地球世界，出生后便能有圣境修为，而即便如此，在整个地球，能威胁到他的也只有穆白一个。

“不对不对，此地蹊跷不小。”

季末睁开慧眼，看见圣彼得大教堂中竟神光璀璨，道则如涛，像是有亿万颗金色太阳，熊熊燃烧。

如此神异，却又仅内敛于教堂之内，不入此间，不开天眼，绝难发现。

“怪哉，怪哉，这也才堪堪数年，此地怎就发生了这般变化？莫非是与当年那元气波动有关？”

念头起伏，季末已来到大教堂后方，步入一片草地之内。